完颜烈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月兰芝美丽的脸,一动不动,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完颜烈才松开手,“朕说过,高贵典雅,你怎么学了这么久都学不会?到底是小家户出来的人,不管如何披金戴银,都改变不了你身上那股子穷酸气!”
完颜烈的话尖酸刻薄,月兰芝听着难受,却只能忍着,恭敬地对完颜烈行礼之后,月兰芝柔柔一笑,“臣妾谨遵陛下教诲!臣妾一定会尽快学会的!”
“算了!”完颜烈挥手,“你在这儿等着,朕要到下面去,好好给朕反省!要是再学不会,之前那些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完颜烈起身来到床边,扭动了床头的夜明珠,“吱——”一声,床塌陷下去,露出一条黑色的过道。
等完颜烈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里,月兰芝腿一软,瘫在地上。还好没事,还好今天没事!希望今天能这样平平安安地过下去!希望他见了下面的“她”之后心情会好起来,不会再折磨她!
完颜烈踩着阶梯,走下去,这是一条地道,地道的两边的墙上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走到地道尽头,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不同于外界的寒冷,这里面温度适中,就像春天一样。
整个大厅,被打扮成了待嫁女儿的闺阁,床,衣柜,桌椅,梳妆台,就连梳妆台上的胭脂香粉,都一应俱全。若有人无意闯入,一定会以为自己到了女子的闺房,只是这女子似乎偏爱白色,无论是穿上的纱帐,还是衣柜里的衣裙,全部是素雅的白,让人不得不去猜想,住在这里的,是多么纯洁的一位姑娘。
在大厅的正中,是一张白色的暖玉床,汩汩地冒着暖气,而床上,则出人意料地躺着一位白衣女子。
“月儿,哥哥来来你了!”不同于刚才的粗暴和冷漠,此时的完颜烈是温柔多情的,他来到床边,握着床上女子的手,将她的手贴放在自己的脸上。
“月儿,想哥哥了没有?今天过得开心么?哥哥处理完政务就来看你了,你高兴么?”
完颜烈自言自语,也床上的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紧闭着眼睛和嘴,像熟睡了一般。如果慕容七七在这儿,一定会惊讶的叫出声来。因为这女子和她有七分相似,而完颜烈口中的月儿,却是在人们记忆中死了十五年的完颜明月。
“月儿,今天哥哥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苍儿要结婚了,他这次的新娘是西岐国的公主。你知道是谁么?就是慕容泰的女儿啊!慕容泰你还记得么?当初凤邪可是败在他的手里啊!现在慕容泰的女儿成了你的儿媳妇,你觉得怎么样?”
“噢,你肯定不会高兴,你应该恨死慕容泰了!因为战神凤邪唯一的一次失误就是栽在慕容泰的手里,你又怎么会喜欢慕容七七呢!只是,苍儿很喜欢这位昭阳公主,真是缘分啊!是不是?”
“不过你放心,哥哥最心疼我们月儿了,哥哥是舍不得月儿难过的。所以,我向你保证,这次苍儿的新娘又活不过新婚夜,你说好不好?呵呵呵,哥哥最喜欢我们月儿了!哥哥一定会帮月儿达成心愿的!”
此时,北周国的皇帝完颜烈,完全不像平时那样亲近随和,他的眼里闪烁着疯狂,抓起完颜明月的手,像一个疯子似的,亲吻着完颜明珠的手指,舌尖在她的指尖上打转,乐此不彼地享受着这种感觉,直到完颜明月整支右手上都是湿漉漉一片后,才送放下她的手。
“月儿,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完颜烈手指触摸着完颜明月光滑如玉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有暖玉床护体,就可以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啊?月儿,你再这样睡下去,哥哥就老了……等月儿醒来,不认识我了怎么办?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月儿,你醒醒,好不好!求求你了!”
刚才还在疯癫的完颜烈现在躺在暖玉床上,脸紧紧地贴着完颜明月的脸颊,伸手将完颜明月抱在怀里,热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求求你了,月儿,不要丢哥哥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哥哥答应你,让你嫁给凤邪,只要你喜欢的,哥哥都支持你!你不要再睡觉了好不好?哥哥爱了你这么多年,顺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不肯真开眼看哥哥一眼呢?为什么呢?”
“求求你了,醒来!不要再睡了!求求你了……”
完颜烈悲凉的声音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寂寥,没有人能看到这位帝王如此的一面,似乎,他所有的骄傲,在床上这熟睡的女子面前,都会土崩瓦解,留下的只有一片低声的抽泣。
完颜烈这次下去了很久,久得月兰芝差点儿睡着,只等下巴上出现一股生疼的时候,月兰芝惊慌地睁开眼,才发现一脸狰狞的完颜烈站在她面前。
“怎么,等得不耐烦了?都睡着了?看来朕是该提醒一下你,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不等月兰芝明白,完颜烈一把撕开她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看到这粉色,和那对眉目传情的鸳鸯,完颜烈的眼变得血红。粗鲁地扯下鸳鸯肚兜,完颜烈大掌将肚兜撕了个粉碎。
“你是不是还想着和凤邪双宿双飞?所以才绣这对鸳鸯?嗯?!”完颜烈的双手恶狠狠地掐着月兰芝的脖子,“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贱人?”
“皇,皇上,是上次你说喜欢,让臣妾绣的啊!”月兰芝眼泪滑落下来,脖子上的禁锢让她难以呼吸,她白净的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染上了粉色,“皇上,臣妾,没有……没有说谎啊!”
“是朕?你是说,你这鸳鸯,是绣的你和朕?”一听月兰芝这样说,完颜烈的手渐渐松开,眼里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惊喜,“月儿,你是说,这鸳鸯一只是你,一只是朕?”
“是!”月兰芝害怕地点点头,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下一刻又会发什么神经。如果哪一天她死在他手里,她不会觉得惊讶。之前住在这儿的那些女人不都是死在完颜烈的手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