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洪海,将人人当成傻子啊。
“…… ;难怪……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洪海尴尬笑了一声,没在继续。
两边都没讨好,他便离开了。
剩下的两日,过的不算快也不算慢,这两日间,她没再见过于流飞,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一日,正是交货的时候,定在了午时前一个时辰。贺澜今儿将饼子送了,早早的就回了木厂。
在小院倒腾了半天,将那二十套妆台全移了出来,就待交货的时辰。
五十套妆台。长房只做了四十套,还少十套,于此,洪海满意的去给买家稍了信,告诉他,只管拿银子就成。
反正一时半会是做不出来那十套妆台,洪海也不呆在长房和那些个没出息的长工自艾自怨,就连东家都没脸见人,躲在了后院。
他狰狞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更显得他阴森恐怖。
他一早就迎在门口。就等着时辰一到,迎买主上门。
正是他离开的功夫,小李喊了十个长工到后院。
而木厂外,一辆绛紫流苏镂珠的平头马车缓缓而停,从马车上先下来的是一个瘦干中年人。他身穿灰青色的大褂,“老爷,到了。”
帘子再次挑起,先入眼的是一颗大肚腩,继而,才是油头满面,两肉横生的中年男人。橙黄色的丝绸短褂下是棕色映福禄的宽大裤裙,嘴里叼着一根烟囱,眼神萎靡不振,瞄了眼牌匾,“啥啥木厂?”
“王老爷,王老爷来了。”洪海一溜烟的跑到了跟前。哈头哈腰的引着王老爷进了厅堂。
“王老爷请上座,先喝茶。”洪海冲着他挤眉弄眼一翻,笑着端上了一杯茶。
“东西呢?本老爷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说废话,赶紧将纳西妆台拿出来!”王老爷语气不善,面色露出凶色。
“……王老爷。您别急,我们东家再往出赶了。”
“啥?你的意思是现在还做好?你以为本老爷是什么!快叫你们东家给本老爷出来!管家,将怎么的单子递上来,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看他们要玩什么花样!”王老爷拍桌起身怒斥。
“王老爷?”贺澜漫步迈过门槛,如涓涓流水沉稳,“王老爷急什么,洪海愣着作甚,还不快先将那五十套桌椅拿过来给王老爷过目。”
“这女人是谁?”王老爷看的两眼发光,一双色眯眯的小眼直在贺澜身上打转,未曾离开。
贺澜今日身着粉红色素面妆花襦裙,上穿石榴红的杭绸短褂,满头青丝盘成堕马髻,精致的妆容使她面色光亮,就连洪海都不禁侧目。
他期期艾艾了半天:“王…王老爷…这位是我们夫人。夫人……东家呢?”
见王老爷盯着夫人不说话,两眼发直,他藏于袖口下的手,使劲推了一把王老爷。
“叫一个女人出来叫什么事,你们东家呢?再不出来,本老爷叫人砸了你们厂子!”王老爷踉跄的房放出了话。
“王老爷,你直直喊我们东家作甚,你要的是木具,又不是东家,洪海!还不去将木具搬出来!”贺澜两眼瞪圆,硬声硬气的说。
云焕此时正在给那几套妆台雕他们木厂仅有的雕花,这两日,他抽着空做,就差两套就雕好了,她必须给他拖住了时间。
洪海浑身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是,是,我这就去。”
洪海一走,王老爷继续盯着贺澜看,看得她胃里翻江倒海,贺澜微微笑着:“王老爷喝茶。”
他点头,两脸及下巴都在微微的颤动。
这时,洪海用最快的速度,让人将那些桌椅往过来搬,他扫视一翻:“小李呢?怎么还少人?他们都躲哪消闲去了!反了天了!”
没人应他。
贺澜将东西先清点了一遍:“王老爷,起来点点吧,五十套桌椅,一套也不少。”
王老爷知道少的是妆台,所以随便看了几眼便含糊的点头:“没错没错,是五十套,不少。”
“王老爷可点仔细了?”她继续反问。
“行了!妆台呢!我要看妆台!”王老爷接到洪海的眼神,摆手直逼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