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香面露尴尬:“这……”
“你可以先回夕照,和安抚使说说我的主意。”程丹若端起茶,意味深长道,“两家即是姻亲,赤韶岁数又小,以后有的是需要姑父帮衬的地方。”
赤香似乎领会到了什么,忐忑地答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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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的安抚使叫夕显贵,没错,是汉名,格外直白的那种。
赤香才回府邸,夕显贵就把她叫了过去,仔细询问她在安顺的来龙去脉。
耐心听完后,他苍老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笑容,道:“香,这是好事啊。”
“韶儿太小了,大夏真的想扶植她吗?”赤香也有自己的心思,假如赤江一蹶不振,她在夕照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
“话说到这份上,应当不假。”夕显贵眼神闪烁,“达英就比她小了一岁。”
赤香愣住了。
夕达英是她的亲生儿子,夕显贵的幼子,论理继承不了父亲的土司职位,最多被分到几个寨子。
她后知后觉地领会到了程丹若的暗示。
假如赤韶变成赤江的继承人,她岁数小,姑父代管几年再正常不过,等到年纪大了,就让夕达英入赘。
届时,夕家地盘扩张了一圈,自己儿子也不必看长兄脸色。
夕显贵见她露出笑容,晓得她回过味来了:“你就听程夫人的,明天就去一趟赤江,把韶儿带回来。”
“我知道了。”赤香点点头,少时,又问道,“大夏不会让我们白得这么大的好处吧?”
“这是必然的。”夕显贵慢吞吞地说,“咱们要这份好处,就得出兵。”
赤香征询地看向他。她知道,夕显贵先前半点不想掺和,可现在又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只是略微思考,他就做出决定:“叫达勇去吧,让他挑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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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找到了对付赤江的突破口,转而筹备大夫的事儿。
之前,她往贵州各府送了信,邀请各地懂医术的大夫、儒生前往安顺义诊,报销车马费。
——对,不止大夫,还有儒生。
常言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读过书的人,不少都会研究一二医理。
譬如谢玄英,他完全不算是大夫,可也读过医书,知晓阴阳五行,湿热虚寒,说起药理也头头是道。
所以,懂医术的儒生真不少,其中又分为有功名和没有功名的。
有功名的,不好意思,多半都在外上班,留在贵州的以没有功名为多,有的是考不上,有的是家贫,无力负担学业,只好当大夫补贴家用。
程丹若开了条件,表现优秀的,她会写信举荐给府学。
说是举荐,府学还能拂她的面子不成?
兼之给车马费,到安顺包食宿,没什么后顾之忧,许多儒生都决定试一试,骑着驴,披星戴月地赶往此处。
数一数,竟有十余人之多。
其中五人是清平书院的学生,由富户同学一块儿捎来,他们都是王学子弟,听说能有机会效仿阳明先生,教化蛮夷,二话不说就决定过来,山长也十分支持。
三个是家贫的学子,被当地秀才和知县举荐而来,说平时一边走街串巷看病,一边读书,想求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