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平时她最喜欢凑热闹。不知道又在宫里捣鼓什么?兴许在整理皇上新写的诗词也未可知。改日再去闹腾她。”庆嫔调侃道。
一顿火锅,宾客尽欢,吃完净手挪去正殿支了牌桌开始搓麻将。
愉妃话少,又不会打麻将,因此坐在旁边看着四人玩儿。
任凭外间冰雪琉璃世界,殿内温暖如春,玉雕麻将碰撞间清脆悦耳。
“从前只知道舒嫔姐姐棋下的好,没想到麻将也打得好。”庆嫔连着放了两次炮给舒嫔,面前的碎银子是越来越少了,说话间捡了一块放在了舒嫔面前。
“哪里是我打的好,分明是你手上那拇指大小的宝石戒指沉得抬不动手摸不动牌。”舒嫔捂唇笑道。
闻言,庆嫔伸出左手递给众人看,笑道:“这可是时下京城最时兴的绿松石戒指,价格也吵上来了,我兄长托人送进宫来的,好看吧?”
看着庆嫔爽朗和气的笑,苏梨末忍不住摇头笑笑,果然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嫡出女儿,落落大方,不小家子气,除了贪口吃的,其余的倒也未放在心上,整日里乐呵呵的,又同令嫔交好,有令嫔看顾一二,日子倒也舒坦。
没心没肺的,不大得皇上喜欢,从前嘉妃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倒是顺顺利利在这宫里从贵人升到了一宫主位嫔位,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得不让人想到一句俗掉牙的话,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似乎不会太差。
“哎,你们喜欢吗?若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写信让兄长多送几个进来,咱们一人一支大戒指,戴着一起搓麻将才叫拉风呢。”庆嫔已经开始畅想了。
“好呀,我瞅着不错,正想要一个。”苏梨末顺着她话接道,双手去搓牌,许是玉牌撞到了她手腕上四支藕粉叮当镯,一时间清脆叮咚。
庆嫔看到苏梨末手腕上的藕粉镯子,顾不得手中的牌了,一把抓起苏梨末的手,惊诧道:“这也是时下京城中最流行的叮当藕粉镯,没想到娘娘也爱追个时兴。不过娘娘这四支可真是漂亮,花了大价钱吧?听说从前藕粉都是被当做废料丢了,也不知道这俩月怎么突然时兴起来了,一时间有价无市。可忙坏了采玉人,火急火燎四处寻矿呢。”
“……”苏梨末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皇上为了讨她欢喜特意让人按照她的尺寸打造的,没想到竟然一时间掀起了藕粉玉镯的风潮。不过也是,这般温润粉嫩的色泽,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的叭。就算从前不喜欢,如今价格炒上去,越炒越高,一镯难求,反而不得不入手了咳咳。
冬日里穿的厚实原本镯子塞在衣袖里,此刻为了搓麻将方便撩了袖子这才让四支镯子露了出来。
“若是喜欢送你一支。”苏梨末说着从手腕上褪了一支递给庆嫔。
庆嫔面有犹豫,迟疑道:“不好吧,怎么能夺娘娘所爱?”
“你不是要送我松石戒指,礼尚往来。”苏梨末说着递给了庆嫔,看她欢欢喜喜接了直接戴在了上手。
“这下,有了镯子加持,定能赢回来。”庆嫔来了劲儿。
愉妃在旁看着四人直笑。怪不得从前永琪多次说过纯贵妃娘娘很好,今日半晌相处果然平易近人。
搓了半晌麻将又每人喝了一盏冰糖雪梨羹,苏梨末让霜降拿了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翡翠叮当镯,送了愉妃、舒嫔和陈贵人每人一支,“下次再来搓麻将人手戴一个,也旺旺手气。”
外头雪已经停了,早有小太监扫了路出来,不放心,苏梨末又另派了几个小太监护送她们回宫。
玩了半晌,此刻苏梨末倒有些困了,歪在锦榻上眯了会儿,醒来又吃了些点心,这才记起来询问冬雪,怪道总觉得有啥事儿忘了,“送去的冰糖雪梨羹皇上吃了吗?”
“奴婢交给李公公,看着他亲自提了进去才走的,想来李公公办事妥当。”冬雪和霜降收拾好,又继续坐在下首或做鹿皮小靴子,或裁剪皮毛缝制衣衫。
也不能怪她不是,这些天皇上都没进后宫了,忙着大小金川战事,焦头烂额的,没想到今儿倒是有空来她这景仁宫,还撞了个正着,不是苏梨末不想留皇上,而是姐妹们的聚会,多个这厮多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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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趁着院子里的积雪还未化净,还算是雪天儿,吃罢早膳,苏梨末就让冬雪先去养心殿请皇上晌午来景仁宫用膳,看李玉的意思应该能过来,这才又拐去御膳房让准备一道鱼羊鲜锅子,又备了几样清爽解腻的小菜。
作者有话说:
乾隆:朕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苏梨末:冰糖雪梨吃吗?
乾隆:……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