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德三下五除二捆好了缸,封华把碗放到缸里,盖上盆。
“嘿!”一口气就背起来了,稳稳地站在当地,一点不勉强。
陶立德瞪大了眼:“行啊小姑娘!大力士啊!”现在别说个小姑娘了,就是个大男人都不一定背得动。
每天三两口粮,喘气都费劲了,哪有力气干活?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背动。
封华掏出1块2毛钱,交给他。
“大叔再见!”背着往外走去。
“嘿,小姑娘,哪个队的啊?”陶立德好奇地问道。
“红旗大队的。”常在乡间走,撒谎很容易露馅,反而显得反常。
“姓啥啊?”
封华装作没力气说话,吭哧吭哧走了。
陶立德也没再问,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红旗大队谁家有个力气这么大的姑娘。
封华走出那片工厂范围就拐进了草甸子。这片草甸子沿着河,长长绵绵不知多少里,而周围几个大队都是沿着河建的。
红星,红旗,向阳,向党,翻身,长胜
封华藏在高高的荒草里,把缸收到了空间。
自己也进了空间,拿出昨天买的一匹蓝色棉布开始缝制各种口袋,大大小小的三角兜,背包,拎包。
都是些现在的常见样式,并没有因为方便实用而缝成后世的双肩包,那样辨识度太高。
现在流行的都是简单的挎包,三角兜,更古老一些的褡裢。
封华想了想没有缝大布口袋。赵永拿出来卖的布,虽说不是最好的,但也不会沦落到做粮袋子的地步,那是粗布该做的事。
封华又挑出一匹青色的布料,打算做两身现在穿的衣服。
她这身乞丐装也是有些辨识度的常年穿着,大概本村的人都认识了,这不利于她隐藏。
做衣服,封华是拿手的,相当拿手,她上辈子就是做服装起家的。
先是在一家小作坊做学徒,然后作坊变成大了工厂,她也从小工慢慢地变成了主任,副经理,副厂长。
后来发生了一些矛盾就自己出来单干了。
再后来整个服装行业都不景气了,但是她属于第一批人,那时候早已赚得盆满钵满投身了其他行业。
封华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经历,一边下手如飞,不一会一套成年男装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封华愣住了,她是要给自己做衣服的啊,怎么不知不觉就成了方远的
封华看着这件似曾相识的衣服陷入了回忆。
上辈子,她从会做衣服那一刻起,就想给方远做一身衣服,谢谢他,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后来是愧疚,人家好心好意救她一命,却惹下一身麻烦,心爱的事业都没了,又背上了那样耻辱的罪名,她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心里的愧疚
但是来不及了,她那身衣服刚刚做好,他就结婚了,她也嫁人了
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她把衣服烧掉了,并没有给后来的丈夫穿。
封华看着手里跟前世做的一模一样的衣服,突然笑了,泪水也落了下来,滴在青色的衣服上,如云墨散开。
谢谢,谢谢方远,谢谢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