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喃恨恨想着。
他在想什么,永远也不愿意第一时间说出来。永远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较劲,那时候痛苦离开是这样,现在一个人吃闷醋也还是这样。
她得让他吃些教训。
——————————————
何初喃把在超市里东西完完全全装填在陈靳言家里,最后把一个盆栽放在露天阳台上,她洗了下手,略冰凉的液体穿梭在指尖,何初喃缓缓抬头,看了眼厨房的位置。
陈靳言围着围裙,裹在衬衣上,何初喃这个位置,隔着些距离,只能虚虚看见了个背影,腰细腿长,家庭煮夫。
脱了围裙就是商场上纵横捭阖的利刃。
穿上围裙又能当家里勤劳贤惠的煮夫。
何初喃静静看了会儿。
她还没忘记自己的打算。
她擦拭了下指尖残留的水迹,走到陈靳言身边,轻轻扣门,开口道:“今天打扰了,我先走了。”
陈靳言正切着手上的土豆,指尖顿了顿,抬眸看着她,低声说:“可是饭已经快做好了。”
他眸色潋滟深沉了些。
静静看着何初喃,带着缱绻、恳切的意味。
何初喃视而不见,随口便是一句自然平淡的谎言:“刚刚楼下的阿姨给我发消息,说有事情,我不好推脱,就答应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非又是相亲介绍、见面吃饭。
何初喃看了一眼他指尖下圆润的土豆,没有再开口。
陈靳言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轻声问:“可以不去吗?留在这里吃个饭好不好?”
何初喃残忍摇头:“不好。”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不能言而无信。”
陈靳言轻轻眨了下眼睛,机械地开始切着手下的土豆,只是刀尖动了,手指却没让出足够的地,锋利的刀具很快划破他泛白的指尖,鲜血流出。
陈靳言却没什么痛感似的,或者说完全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何初喃蹙眉,沉声开口:“陈靳言,你手指流血了。”
陈靳言才放下刀具,打开水龙头,水流直接冲洗着伤口,血迹刚流出,就被水流冲淡,何初喃看着忍不住凝眉,即使伤口不大,却一直这样刺激,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疼痛感。
“陈靳言你不疼么?!”
她关上水流,拉住陈靳言手腕,熟悉地在客厅边角的位置找出医疗箱,从中抽出创可贴,陈靳言家里的布局她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拎包入住都完全没有问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