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观察不仔细,才让他们打了起来。”
郁清岭摇头,认真道:“是因为我整理的名单没有写明性别,不是你的错,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伤口会不会发炎。”
文档是郁清岭那天在家里编写的,的确上面写了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的特长和性格趋向,却唯独没有写性别。她本来以为是因为性别显而易见,现在看来,其实是对天倾的尊重。
郁清岭他,其实很温柔。
鹿晓放松了身体,静静看着郁清岭专心致志的眼神,无奈眼泪太多,不断往下流淌。
郁清岭的手微微僵硬。
鹿晓小声解释:“这个是生理性的眼泪,药水熏出来的,不是你把我弄疼了,没关系的……”她不确定郁清岭是不是会知道两者的区别,不过鉴于他在情感理解方面比较笨拙,她还是郑重补充。
郁清岭眼睑微垂,忽然俯下身贴近鹿晓,仔细地为她的眼角贴上胶带。
一瞬间,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
鹿晓怀疑自己听见了郁清岭的心跳声,混杂着他轻微的呼吸声中,让她的心跳漏了几拍。
……
-
几分钟后,黎千树与于医生各自押着唐宋和天倾到医务室,那时候鹿晓已经上药完毕,眼睛因为哭过红肿不堪,场面有点小尴尬。
黎千树一瞬间呆滞:“伤这么重?”
怪不得刚才郁清岭冲出去了……
鹿晓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是因为太阳穴附近有点破了,只是包得比较夸张。”
其实眼睛根本就没有事情,不过郁清岭似乎有点紧张过头了,干脆把她包成了独眼龙。
天倾与唐宋就在医务室,两个人大概后来又打过,各自挂彩,鼻青脸肿。
“快给他们上药吧!”
鹿晓想爬下病床,却被郁清岭按住,不由急了,“郁教授,我真的没事,您快给天倾和唐宋上药吧。”
郁清岭勉为其难松手,目光依旧凉飕飕的。
鹿晓在他的目光下感觉脸又发烫起来。她趁着唐宋上床的时候,钻出了医务室,关上房门才舒了一口气。
门口,小河倚墙而立,低着头,整张脸被埋在了刘海下。
“小河。”
鹿晓轻轻打招呼。
小河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扫到鹿晓身上,最后停留在她眼睛的纱布上。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愚蠢。”
“……”
鹿晓按捺下脾气,轻缓道:“我走后,是不是他们又打起来了?你身上有没有伤?”
小河今年十七,天倾十六,唐宋十二,其实真打起来的话,小河一对二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刚才他之所以能得逞,更多的是因为天倾毫无防备……
他的嘴角果然有一点点红肿,手指关节也破了一点皮。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下一秒小河就把自己的手指关节藏了起来,僵硬地别开视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