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不开。
纪期期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的道,“表姐,如果是求我放过表哥,那对不起,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去干预司法公正。”嗓音微顿,她仰头,“做错事的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
这话是当年,贺绍谦娶她的时候,新婚之夜对她说过的话。
那会儿……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怎么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恨意。
贺绍谦眉眼一沉,唇边勾出阴柔的弧度。
“纪期期,阮绵不是我哥推下去的,是阮正业推下去的,为什么要我哥作陪?再说,在‘夜色’是她多管闲事,欺负她的也是别人,不是我哥,凭什么要我为她赔上后半生?”
苏念念越说越急,目光落在女人淡漠的侧脸上,恨得咬牙切齿。
纪期期抬眸,目光细细的打量苏念念,忽然觉得特别可笑,“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离开,我想休息。”
苏念念没想到纪期期竟然会直接赶她走,她确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等她再开口,纪期期的视线落在站在一旁英俊深沉的男人脸上,“贺先生,能带着你的白月光离开吗?我确实挺累的。”
苏念念侧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想哭着求他,却忌惮老爷子还在而闭上嘴。
“你们俩跟我出来,别打扰期期休息。”
贺老爷子起身率先离开,贺绍谦和苏念念紧跟其后。
纪期期看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平静。
腹部忽然传来隐隐的疼痛,她伸手摸了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阴郁。
……
纪期期在医院住了三天,确定没事后就出院回了纪家老宅住,贺绍谦并没为难,反倒是变得有空,没事儿就往老宅跑,却也被记者拍到他多次与苏念念出入公开场合,网上谣言四起,说两人有复合的趋势。
她理都没理,只等爷爷生辰后,他们就能离婚了。
阮绵的脊椎伤得比较重,所以出院后,她一边休养,一边就会去医院陪阮绵。
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入冬,天气变得冷起来。
纪期期也开始筹备钱老年底的画展,作为老爷子关门弟子,她不可能让师傅丢人,萧衍给她安排了最权威的杂志主编采访。
主编采访时,问她,在举办钱老的画展后,还有什么计划,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想去实现年少时,因任性而不能实现的梦。
贺绍谦坐在贺氏总裁办公室,看着水晶屏幕上的女人,眉眼深沉又晦涩。
年少因任性而不能实现的梦?
【我当时已经买了去英国的机票】
【阿谦,现在贺氏已经完全在你的掌控中了,苏念念也回来了,爷爷虽然不喜欢她,但你如果真的非她不可,那就放期期一条生路吧。爷爷看她从一个明媚的少女变成现在这样,爷爷真的很愧疚,百年之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老友!】
他抬头,看书桌上摆放的照片。
那是刚结婚那会儿纪期期非要摆放上去两人的合照,他丢了很多次,后来又被她捡回来很多次。
后来他懒得丢,就一直摆在在这里。
乔秘书推门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照片发呆的男人,淡淡开口,“贺总,苏小姐那边打电话来说,问你什么时候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