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真大,惢嫣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皇帝三言两句结束了臣子和蛮使的争吵。
看时日不早,他也不废话,正式宣布狩猎开始。
两个士兵抬来一抬铁架,上面架着一张银弓。
那是今日的彩头。
“好好猎。”裴厌缺看了眼硬邦邦的褚廷英。
褚廷英凝着那抹飒爽的身影,脚下未挪出半步。
“你不会弃权吧?”他玩味道。
“……敲!”他狠狠咬出这个字眼,大步走了过去。
为了公平起见,参赛者必须用皇室准备的马匹、弓及箭。箭尾端的羽毛上染了不同颜色,用以记分。
褚廷英随手拿了把弓。挑箭壶时人太多,他等人拿的差不多,又左右看了看,视野里没有那抹赤色……这才上前去拿箭壶。
刚摸上那皮质箭壶要拿起时,另外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那只纤纤玉手,白皙细长,叫他心跳都空拍了。
他与她同时撤了手。
“贵妃娘娘。”他同旁人一齐颔首行礼。
“今日我不是贵妃,”裴弦月看着一干人,唇角微扬,“今日我可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褚廷英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许多年前,她说过类似的话,说她是女子又如何,同样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那会儿她是唯一一个参赛的女子。
奇迹般的拿了第一。那一整年,谁提起秋狩不得感慨一句裴氏女巾帼不让须眉。
她得引无数男儿折腰,也包括他。
“世子爷,许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这骑射有无长进。”
他明明比那女子高出一截,可此时只觉得那声音是从头顶上落下来的,如此的……高高在上。
“比一比如何?”她又道。
褚廷英薄唇轻抿,“娘娘高兴就好。”
语气不咸不淡不卑不亢。
这木头!
裴弦月凤眼微眯,心里恨恨道了句,随手拿了箭壶,转身去了马厩。
裴厌缺将披风扑在一块形状不错的石头上,准备让惢嫣坐下,却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二人,唇角虽有所抑制,却还是微弯着。
他看了眼那二人,又看了眼惢嫣,目露不解,自己先坐下了。
裴弦月去了马厩,二人分开了。
小女子才兴奋的坐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你听到他们说什么没?”
“没。”裴厌缺淡道。
又问,“你好奇他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