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于顾子云今晚的异样,江稚鱼也能猜出原因来。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不害怕见他了,并在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再纠缠她了。
&esp;&esp;是真的放下了,无论是她还是他,纵有遗憾,那也是放下了。
&esp;&esp;陆星言在电话里阻止了她:“现在太晚了,你出来不安全,这里有我,我会把他送回去的。”
&esp;&esp;不知道陆星言做了什么,江稚鱼果然听不到顾子云的“鬼哭狼嚎”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再次感谢他:“真的麻烦你了,这周末请你吃饭。”
&esp;&esp;她如此顺口地就说出了这句话,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自从上次知道陆星言暗恋她,她觉得自己和陆星言的相处应该会尴尬,她应该会避免和陆星言的单独相处。
&esp;&esp;但陆星言帮助她良多,江稚鱼觉得她欠下的人情暂时是还不完了。
&esp;&esp;挂断电话后,江稚鱼握着手机仰躺在床上,思绪繁杂。
&esp;&esp;她和雁雁已经找好了新房子,上个周末两个人已经搬进来了,说起来这个房子能顺利租下来,也有陆星言的帮忙。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进入了她的生活?
&esp;&esp;江稚鱼心中警铃大作,觉得这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esp;&esp;在这种复杂的心绪里,江稚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朦胧的梦。
&esp;&esp;梦里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esp;&esp;十五岁的她和顾子云坐在天台上看太阳西沉,一转头,瞧见陆星言站在他们背后,瞧了他们一会儿,又默默走了。
&esp;&esp;但梦里也有一些现实以外的事情。
&esp;&esp;江稚鱼以
&esp;&esp;江稚鱼眼中的金融圈晚宴又名大型聚集性吹牛现场。
&esp;&esp;好在她也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了,礼貌性的微笑像面具一样牢牢的粘在她的脸上,即使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打量和接近,江稚鱼也能四两拨千斤的把对方的话给拨回去。
&esp;&esp;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还是要点面子,不会当众做出什么有失风度的事情来,而且大多也是和江稚鱼一样的金融民工,在江稚鱼表示拒绝的意思之后,就识趣的走开了。
&esp;&esp;盛世举办这样的酒会,目的当然不是吃饭,江稚鱼窝在角落里,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转过去吃了两块小蛋糕,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看远处的大佬谈笑风生。
&esp;&esp;是了,这样的酒会就是用来给大佬们结识新的人脉,进行资源互换。
&esp;&esp;不过这样的事情一般跟江稚鱼这样的民工没什么关系,起码是高卧云那个级别的事情了。
&esp;&esp;江稚鱼安心的在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直到有人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esp;&esp;江稚鱼抬起头来,好家伙,冤家路窄,是程千帆。
&esp;&esp;江稚鱼不动声色地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笑着和他打招呼:“程总——”她装作看不懂他的眼神,指了指身后的小碟子,给他让一部分空间出来:“吃蛋糕吗?”
&esp;&esp;江稚鱼说:“我看政府和玉兰置业的人还没到,估计没个一两小时,酒会是不会开始的,要不然程总先吃点垫个肚子?”
&esp;&esp;程千帆有被气笑,他凝视着面前的女人,江稚鱼今天穿了一件玫瑰抹胸拖地长礼服,火红的玫瑰刺绣浮在胸口,与她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好似她就是热烈的玫瑰化身;她的头发盘起,别着一只玫瑰胸针,在忽明忽暗的角落里,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玫瑰蝴蝶;她层层叠叠的裙子铺在她脚下,她像是坐在花丛里,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不被人察觉的被打扰的不悦,像一朵骄傲的带刺的玫瑰。
&esp;&esp;她今天化了妆,使得她本就明艳的五官更具有攻击性,像一幅瑰丽的画卷,浓墨重彩的震撼一下子摄住了见过她的每一个人,包括程千帆。
&esp;&esp;尤其当她懒洋洋地抬眼看他,随意一瞥,就像是伸手攥住了他的心,又随意地抛到一边,令程千帆的心再次剧烈地颤动起来。
&esp;&esp;明知是危险,仍不可自控地靠近她,自讨苦吃。
&esp;&esp;她坐在椅子上,姿势很是随意,好像这不是一场酒会,而是一场向游客开放的大型食品展览会,她说出来的话也很像在装傻,不,就是在装傻……这样的酒会是让她来吃东西的吗?
&esp;&esp;她还问自己吃不吃?!
&esp;&esp;但很神奇,程千帆的火气一下子消了,反而能够心平气和地接过她递来的小蛋糕,坐到她旁边来,冷笑一声:“你倒是挺清闲。”
&esp;&esp;“不然呢?”江稚鱼笑着反问:“难不成我去替高总谈生意吗?”
&esp;&esp;程千帆鬼使神差地建议她:“你可以去结识一些有用的人。”
&esp;&esp;“可人家为什么要结识我?”江稚鱼奇怪地问:“我对这些大佬来说又没什么价值,也不够等级和他们面对面。”
&esp;&esp;程千帆被她噎住了,话虽这么说,可是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还是像江稚鱼这样美得可以恃靓行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