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没醒神不知道,反正是有了脾气,不像是以往那么好糊弄。
吴总管的话,静秋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吴总管你瞧瞧,这宫里糊弄主子的能有几个好下场。”
吴总管也没多问:“静秋姑娘说的是,糊弄主子的奴才罪该万死。”
到了乐岫的跟前,吴高二话不说就跪下了,姿态比他身旁的小太监还谦卑许多。
小太监见大总管的样子,断了的冷汗又流了起来,难道是他选错了不成?他曾见过吴高,御膳房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如今对乐岫竟然这副模样。
乐岫打量跪在底下的大太监,她虽然不知道这人的脸,但却知道他这个人。
圣慈太后在宫里面收服了一群人,吴高就在其中。在书里面吴高身为圣慈太后的亲信,本来是十分想亲近原主的,但是发现原主跟太后没一点像的地方,窝窝囊囊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就没再费心,只是暗地里帮过原主几次。
后头原主一直捧女主,阴差阳错的还把吴高变成了女主的人脉。
那么一想原主这个炮灰真的惨,不止负责衬托女主,还要给女主送机会送人脉,人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女主能过得更好。
“静秋给吴总管抬把椅子过来,吴总管又没错,本宫又不是分不清青红皂白的人,怎么能让人一进瑶华宫就在这儿跪着不起。”
“谢公主殿下赐坐,殿下宽宏大量不与老奴计较,但老奴治下不严,竟让这些小太监欺上瞒下,简直罪该万死,哪能担得起殿下赐坐。”
吴高不坐,乐岫也不勉强,只是不许他再跪。
只听吴高又道:“奴才们伺候不周罪该万死,但殿下要保重身体,不可因为奴才们这些下贱东西气坏了身子骨,得先用膳才成。”
吴高面色担忧,保养得宜的面容皱起了几道纹路,看着十足为主子着想。
乐岫扫过他身后那些提着描金红木食盒的小太监们,颔首:“吴总管费心,你不提醒,本宫差点忘了还未用饭的事。”
伺候膳食的宫人鱼贯而入,桌上摆上膳食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二十四道,连汤带点心。
虽然已经快到晌午,吴高乖觉,没弄了午膳来搪塞乐岫,怕是听到乐岫这边发火,就赶工凑齐了瑶华宫的早膳。
珐琅象牙筷夹上火腿送进嘴里,不管是以前的乐岫,还是现在的乐岫吃相都很好,一餐饭下来没发出过什么声响。
品尝完了古代皇宫里的御食,乐岫不掩饰神态里的满足与喜欢。
残羹冷炙她也能忍,不过忍了这次就会有下一次,不发火不闹一次,她的待遇只会越来越差,那她穿书还享受个什么。
“御膳房脍不厌细本该奖才是,只是前一次坏了心情,这会儿本宫实在说不出什么嘉奖的话。”
用薄荷露漱了嘴,乐岫手放在鎏金珐琅盆里净水,一边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御膳房做膳是本分,做得好得主子一句夸,是福分是荣幸,做得不好万死难辞其咎,老奴认罚。”
吴高跪下认罪,至于他身旁的小太监早就吓得没了神采,呆呆地跪着,知道这次难逃一劫。
“吴总管治下不严但补救得宜,这次本宫就不在追究,只是这事若是还有下次,可不就是无意,而是纵容下头的人,把本宫这个亲封的公主不当一回事。”
乐岫的话不重,软糯的嗓音一点杀意都没有,但吴高身边的小太监却是精神紧绷的太久,实在受不住吓晕了过去。
静秋眼角一跳,经过这次那些有背景的奴才不知道,但是小奴才们谁还敢怠慢公主,把公主当笑话看。
“公主明月入怀,这会御膳房办事不利,一定是有小人作祟,奴才一定严查给殿下一个交代。”
乐岫颔首:“吴总管办事,本宫相信。”
听到乐岫的柔和的笑声,吴高惊讶地看了乐岫一眼,见乐岫看他的神态不复之前紧绷,唇瓣微扬,一时间吴高有种是不是圣慈太后成在乐岫面前提起过他,说过他是可信之人。
想到已逝的圣慈太后,无论乐岫是怎么想通,明白在宫里该做个主子,凭着圣慈太后对他的恩情,他也得对乐岫尽忠。
重重一跪,吴高:“奴才一定打起精神了办差,不复殿下厚望。”
吴高走后,宫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乐岫靠在贵妃软榻上,她晓得她现在这个炮灰身份,想要别人不来招惹她,少不得杀鸡儆猴,只是不知道这次她杀鸡,是能让她立刻过上享受的公主日子,还是要再闹腾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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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九五之尊金龙椅,其上的戚渊看折子的手顿了顿,轻笑,“她倒是敢叫。”
戚渊的笑意虽然只是浮于表面,但也不像是因为这称呼生气,严忠立在一旁,想着帝心难测,陛下看着对瑶华宫不在意,但又愿意知晓瑶公主的事。
严忠想想道:“公主殿下以为认了圣慈太后为干祖母,就成了陛下的干女儿。”
干亲这回事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哪有一门干亲,那人就能与干亲全家沾上关系,再者还是陛下这般的身份。
陛下不开口,谁也当不了他的便宜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