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善悄声咽了口口水,展开抹布搭在水龙头上。如果搁在平常,这块抹布会铺在水池边晾干,但是彭朗在后面紧紧抵着,季长善退不开身子铺抹布。
她并不排斥彭朗的靠近,但要摆架子。
季长善微侧身,用肩膀挤彭朗的胸口,试图让他撤开两步。
彭朗纹丝不动,垂眼数着她的睫毛,根本数不清。
她向上瞥了一眼,叫彭朗离远一点儿。他选择性失聪,稍稍抬高掌心卡住季长善的腰,贴着她耳边问:“我能不能抱你?”
他的呼吸一丝一缕地往季长善耳朵里送,她受不了痒痒,不禁往前躲。彭朗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架起胳膊圈住季长善的肩膀,低头又问一遍:“小善,我能不能抱你?”
季长善就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流氓,抱都抱了,还非得问来问去,得了便宜卖乖。
她不能助长彭朗嚣张的气焰,于是矜持回复:“赶快松手,要不然我就踩你脚了。”
彭朗在她耳边笑,笑的时候,呼出鼻息,那些气体温热而轻缓,松松垮垮地裹住季长善耳廓,烧得她心温节节攀升,几乎要达到沸点,让整颗心翻滚起来。
季长善故作镇定,在彭朗怀里挣扎两下,小手抬起来扒拉他的胳膊,让他差不多行了,别得寸进尺。
彭朗忽略季长善的警告,偏头去亲她的右耳垂。季长善浑身颤了一下,立马捂住右耳朵不让彭朗靠近。他箍住季长善的双臂,转移阵地,向左偷袭,两片嘴唇贴住她的左耳垂,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试探,后来含住了她整个耳垂厮磨慢咬。
季长善的耳朵异常敏感。
她上大学的时候,那位金姓朋友时常流连忘返于采耳店。金有意天花乱坠地推销采耳店,说那店铺的老板娘是四川人,店里的技师也全在四川学的技术,手法老道正宗。
就算是采耳祖师爷来了,季长善也不为所动。
金有意自己享受还不够,非得拉季长善一起去。季长善拗不过她一口一个宝贝儿,跟着去了一回。才在床上躺平,眼睛斜见技师掏出一排杂七杂八的装备,季长善就开始浑身发痒。
她的耳朵不能让别人碰。
彭朗咬着她的左耳垂,含糊说:“你上次咬我,到底使了多大劲儿?”
季长善的脚趾自发蜷缩。
她忍不住歪头躲彭朗,身体拱动几下,蹭着什么不该蹭的地方,彭朗呼吸紊乱,沿着她的耳垂向下,一口一口嘬她的脖子,边亲边握着季长善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季长善耳听彭朗在她脖子上造响,细微的亲吻声敲击心房,心墙阵阵发颤。她腿脚发软,双手搭上彭朗的后脖颈,指尖不小心勾到他的头发。彭朗没察觉疼痛,扶住季长善的腰背,没用多大力气,直接把她举到厨台上。
身体腾空的刹那,季长善心惊肉跳,她紧紧抱住彭朗的脖颈,坐稳了才狠拍一下他的后背。她不想被彭朗亲得七荤八素,于是抵住他的肩膀向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