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扯七扯八的,衣琚都自爆百度百科作假年龄了,他们两个总算自在随便了些。
衣琚闭着眼,沉吟一声,忽然打了个直球,“周老师是有什么事和我说么。”
周良晏外冷内也似乎不热,突然让他搭了个这么不顺风的车,衣琚便掂量着可能人家想问问他怎么这么上心他和李晚的这个事情,就找了个这么个机会。
那些以前最瞧不上的事今天也没少办,还是自己大包大揽的,这让衣琚心累得慌。这会儿也差不多摸清对方不是需要说话绕三绕的人,干脆直接把话挑开,看看这位要说些什么。
不然也不能请这位有家室的上楼去坐,要是他两有一个取向非男也还好,可就不巧。
或许因为新时代祖国的包容性越来越强,就这么不巧取向撞上了。衣琚总不能像和那些损友一样大大咧咧的处着。
话在路上说完最好。
“见笑了,话一直没说也是觉得挺不是回事儿,怕惹得咱衣琚老师不高兴,再不让我进他画展就糟了,”周良晏轻笑了一下。
“这犹犹豫豫的,反倒不像话了。”
“周老师尽管说,就是仇家上我门看画买画,我也是笑脸相待的。”衣琚半是揶揄的看着男人。
周良晏手指搓着手中香烟的烟草,态度也是认真极了,说出的话不上字字斟酌,但也是每一句在脑袋里过了二三的。
“衣老师,今天不是你帮忙沟通,学校那边的思想工作,可能等事情不可挽回了也做不通,我真的很感谢。”
“让一个理想主义的学生认清现实,这个红脸不好唱,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惹这个嫌。可能对方就算明白这是在帮他,也会怨恨帮他的人。”
“都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缘法,现在的社会奉行的是尊重他人命运。但我挺喜欢李晚画画的纯粹感的,想着这因果既然沾到我身上,那这事还是要管的,可不是为了周老师。”衣琚语速不急不慢的说着,最后带了句玩笑话缓和气氛。
“是我沾光了,”周良晏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瞧着快到衣琚报的位置的大街了,换了慢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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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的事,不单单是网络发酵。近来我和朋友想拿下一个有些分量的项目,一起竞项的对家手段一直有些脏。”周良晏透了个底。
“所以李晚这个事里面是有他们人的手笔对么。”衣琚淡淡,也不惊讶,“是这样了,网上压不下去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有人推波助澜,”
周良晏颔首,又说道,“衣老师帮我很多了,我不能不识好歹把衣老师拉进这些破事里。”
“您不用有什么负担,这事本来也是我主动掺和进来的。”衣琚挂着浅浅的礼貌微笑。
“适才回绝你的建议,不是因为我这多清高,宁可背着质疑停职,也不肯再继续做个证据。也不是怕你从此捏着我一个把柄,忌惮着你。只是纯粹字面上的,不想牵连包含你在内的任何人。”周良晏诚恳。
周良晏把能说的和衣琚都差不多说清了,将自己的所思所虑摊到了明面上,是希望对方把这个事全权交给他,相信他不会将李晚置于碳火上烤。
周良晏是不想对方稀里糊涂的卷进来的,哪怕自己这番推心置腹,在这个只见过他两面的人面前会显得荒唐,他也是要说清的。
摸爬滚打有些年头了,周良晏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良心是最大的负担,但人与畜生也就这点儿区别了,今天人家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拉了他一把,他就该犯一犯“交浅言深”这个忌讳。
“学生没分寸的行为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说当初没直接处分他心里没一丝一毫的后悔是不可能的,但再回去我还是会摁下那个处分。”
“谁都会犯错,什么错就按规矩罚就好了,让一个半大小子,还是学画画的,因为我这边利益纷争而从此遭受他人异样眼光,人不能这么没下限不是。”
周良晏一手把着转向盘,看着侧镜把车停在了小区不远的路边,微微侧身对着衣琚。
“衣老师要是放心的过,之后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
“自然是信得过周老师为人,”衣琚说道,自我调侃了下,“那我也不多管闲事,惹周老师嫌了。”
“就是怕你这么想。”周良晏轻轻敲了敲转向盘,以示抗议。
“谢谢周老师坦诚以告,”衣琚含着笑真诚说道。
“我谢你你谢我,那我还得谢谢衣琚老师,不然抵没了,”周良晏笑出声,“衣老师可别再还我一个了。”
“不谢了,我可太累了,”衣琚喟叹了下。
“衣老师。。。”周良晏的话被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停了下来。
“嗡嗡——嗡——”
衣琚歉意的看了一眼周良晏,接起兜里震动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