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别提这话了!”
柏氏打断了她的话,嗓音冷冽道:“我当初看着柳月柔柔弱弱,又生得那么貌美,还以为她是个花瓶。如今看来,倒是很有两下子。”
“侯夫人,这话怎么说?”
“林妈妈是她的陪房。”柏氏眯了下眼眸,提醒道,“你就没发觉,这府里如今算是固若金汤,就连我房里的小丫鬟被发卖了,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高妈妈闻言不由得一惊:“您的意思是……二夫人已经掌控全府上下了?”
“是啊,”柏氏提起此事来就心烦意乱,索性摆了摆手,提起另外一个话茬,“先别管这事了。你有没有发觉,老爷对谢蘅的态度大转变?”
高妈妈沉吟道:“自从二公子升上四品之后,老爷的确是看重他一些了,对大公子没那么看重。”
柏氏的神色沉重下来,吐出一口气道:“这才是最要紧的!”
“锦儿有出息,我的身份和权势才能高。他被老爷不喜,我也跟着地位不保。”
柏氏眼眸沉沉,喃喃道:“是该好生替他筹谋一番了……”
就这么往下降品级可怎么是好?将来谢老爷死了,她还指望他袭爵,让自己当上锦衣玉食的老夫人呢。
若是被贬得太难看,即便占了嫡长二字,爵位也可能轮不着他……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贪心!”
柏氏揉按着自己胀痛的额角,沉声感叹,“当初生下了庶长子,又想占个嫡出的身份,闹出了那件事……到如今这种地步,势必要得到那个位置不可了!”
高妈妈明白她所指的那件事是什么,也只得叹息一声:“侯夫人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但愿结果是好的。”
锦绣院中。
苏南玉一回来就把屋内的摆设砸了个稀碎来发泄怒气,谢锦迟了一步进来,就见她状若疯癫,忍不住皱紧眉尖。
“你这是在做什么?”
说着,谢锦上前去,夺下她手中的花瓶,看着一地狼藉,可惜不已:“你疯了?这些可都是父亲珍藏的老古董,价值千金!”
苏南玉虽然被劝止住,却也一脸的不快,恨声道:“不就是几个花瓶么?锦郎从前说,我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摘下来给我的!如今这话就不算数了么?”
谢锦听着这话,额角青筋跳了跳,他耐着性子哄道:“南玉,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是父亲的处罚,我也不能驳斥。我到时候买通教导嬷嬷,你做做样子就行了!”
可是他娇惯了这么久的苏南玉,由奢入俭难,她怎么可能还愿意听人教诲,学一些之前从来没学过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学?”苏南玉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肿起的脸颊和额上的伤口,一碰就疼,她就恨得牙痒痒。
“你当初要带我来京城时怎么说的?你说会让我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再不会有人欺负我了,别人都要看我的脸色过活。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