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伸向老远老远的地方
那里有炮火激响。
我的马背好了鞍子挂在路旁
它心急地吹着鼻子
敲着前蹄。
我是刘伯承将军的老战士
我曾经跟着他把日本强盗杀死
我必须跟着他打倒卖国贼
我跟着他习惯了胜利。
我懂得胜利的诗要用英雄的血来铸成
我懂得那诗里要有自己的血
我的亲属、爱人和朋友就更光彩。
现在我要出发到火线
再有一分钟我就跃马扬鞭
我的美丽的夏日的清晨
将被我保护得更美丽
我的嫣红的花要为我怒放到凯旋……
这首感人的诗,和那些爱呀恨呀的爱情诗不同。这是一个战士扑向枪林弹雨前向自己亲人的表白。关于这首诗,曾克对我说:“这首诗是1947年夏天柯岗在平原到前线之前写给我的。当时我们并没有结婚,也没有想到结婚。因为何岗也是已婚的人,他妻子是我最知己的同学,因此,虽是血与火的战争岁月,也不可能失去理智。但我们很明显地彼此相爱着,因此他才将这诗给我。”直至1950年,曾克与黑丁的感情疏远了,柯岗妻子的感情也转移了,他们才正式结婚。曾克在给我的信里说:“我和柯岗从相爱到共同生活,虽然坎坷多难、分离时间多,但通信却少。就是那些不多一些信件,也在文革十年中毁掉,所能珍藏的只有他写给我的这两首诗。”曾克所说的两首诗中的另一首诗,就是1952年5月柯岗从西藏高原归川途中遇雀儿山雪崩路断滞留德格,偶见白发丛生,拔除三株,置于云南昆明花都寄来之红花袋内,信手自题,藉记心痕的《雪山情思》:
红花白发共一包,春霄酷寒情梦扰,雪崩路断行不得,冰封 三月音信杏;边疆雀懒误家书,寄语万里阳关道,遥祝花都春长 在,五月高原花开少;形影憔悴思情浓,扬骨天涯爱难消,卫国爱 家生命任,云端峭峰人可到;夜间孩啼唤爹娘,惊魂白发似秋草, 且将白发件红花,红花白发慰寂寥;关山重重自题心,心随冷月 上树梢,但愿冷月识真情,抛寄我心莫辞劳。
这诗的字里行间仍然是战士的浩荡情怀,虽然更多了些亲情。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开展西南地区的文艺工作,曾克转业到地方;自1950年至1978年,先后担任西南军政委员会文教委员及重庆市文联副主席、全国文联委员和中国作家协会一二三届理事、四川省文联和作家协会副主席及云南省文联副主席。她在担任党和文艺行政领导工作中利用一切机会到工厂、边疆、海防部队深入生活,创作了不少反映工农兵生活的作品。同时又完成一些对外文化交流的任务。
五
像许多作家那样,文化大革命给她一家带来的是灾难。柯岗无辜地遭受四人帮的逮捕和杀害(未遂),虽然反动派的阴谋未能得逞,但柯岗留下了严重的残疾,尤其给他们一家人的精神上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创伤。曾克的全部作品遭禁,书的封面上统统用大黑笔涂写着“黑书,禁阅!”的字样,写作更是寻找不到那份自由和空间。由于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理想、事业、信任、理解的基础上的,所以,他们才经得住生死的考验。曾克说:“我们生死相依,风雨同舟,四十多年来,经历了许多坎河和生离比别的痉和考验。也许,这就是人生。
1978年,雨过天晴,春满人间,这是曾克调到北京,担任中央恢复中国文联和中国作家协会领导小组党组成员。参加中央军委组织的《刘伯承传记》编写工作,任中国作家协会的专业作家、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关心下一代艺术委员会顾问及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和《中国风》杂志社长、主编。
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曾克用自己对国家、民族的赤诚个和汗水,辛勤耕耘,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成绩。自1938年以来,她先后出版了报告文学《在汤阴火线上》(1938年,武汉上海杂志公司)、《铁树开了花》(1950年,天下图书公司)、《光荣的人们》(1950年,上海杂志出版社)、《走向前线》(同上)、《挺进大别山》(1950年,华中新华书店)、《计划及其它》(1954年,上海新文艺出版社)、《挺进大别山》(新版;1995年,安徽文艺出版社),小说集《边疆》(与柯岗合著;1954年,中国青年出版社)、《新人》(1955年,上海新文艺出版社)、《一同成长》(与柯岗合著;1957年,作家出版社)、《前仆后继》(1963年,辽宁文艺出版社)、《第十四个儿子》(1980年,云南人民出版社),散文集《因为我们是幸福的》(与柯岗合著;1951年,重庆人民出版社)、《遥寄祖国的孩子们》(195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曾克散文选》(1979年,四川人民出版社)、《水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