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已经战死的人挥舞着残破的武器,踉踉跄跄的行走着。当然,这些复苏者,还不足以威胁到代言。
代言的双枪,casull和jackal,是他在梦境中所创造的,独一无二的魂器,银白色的正常尺寸手枪casull像无需换弹一样连续的爆出白芒,击穿那些魇的头颅,精准而致命。
一只看上去由好几个魇组成的庞然大物轰杀而至,四五个残破的头挂在躯干上摇摇欲坠,嘶吼着前进,尸液从躯干扭曲的伤口里流出,残肢挥舞着长矛和钢刀,像是在发泄死后都不得安宁的悲愤和哀伤。
“亚夏,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在梦里你能搞出这么诡异的鬼玩意。”
代言向后猛踏一步闪开武器的砸击,jackel一甩,黑芒喷薄而出,“闪!”代言咏唱了一声,这次的射击和单纯的射击不同,一束磅礴的能量从枪口喷出,黑芒吞噬了那个巨魇的半个身子,将其那半个身子都蒸发殆尽。魇的身体迸裂开来,把代言拢在其中。
“砰。”
一声巨响,代言的身形出现在了五米开外。“差点弄脏衣服啊。不过,这次算是清理干净了吧。”
代言的四周全是魇的尸体,大多数都没有打第二枪。几乎所有战场上的尸体都化魇然后被击杀。
“你看看他们的伤口,都是撕裂伤,包括那艘星舰甚至都是被扯成两半的,金属不是被斩断而是被撕开的,连特种钢材都被破坏成那样,又何况是人这种脆弱的生物。”代言把尸体踢开,“但是,总是有那么几个家伙就是不开窍。”
他面前的,是一座石雕。
说是石雕,更准确地来说应该算一个被石化的人。他的肌肉如同大理石一般右脚前踏做事高举虚握着,右手上是一个厚重的塔盾,经历了千年风雨的洗礼般,他的披风早已化作尘埃,但是金色的金属护肩依旧在这位战士的肩膀上熠熠生辉。头盔下,他似乎在被石化前正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石头上他的怒吼似乎从未散去。
“总是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去以死殉志。”代言从地上拿起一柄沉重的投枪,放在石雕手指折断的左手上。“总有这样的人,打断你的腿,再给你一副拐杖,然后告诉你,没有他你连路都走不了,所以你应该感恩。”他拍了拍石雕。“走了,亚夏,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代言眨了眨眼睛,还是那间熟悉的“事务所”。
他沿着书堆,木桌子的缝隙穿行在这间他待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房间,来到了一个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的地方。
两扇玻璃,轴承,把手。
一扇门。
这间事务所的大门。
“我好像有段日子,没出去过了。喂,执事。我多久没出过门了?”
“自打我被派来被你恶心你就没出过一次门。”执事头也不抬,“再过两年你的卧室正好可以当你的停尸间,你天天盖的玩应染一染就可以裹尸体了。”
代言并没有拔出枪,只是摸着门上的玻璃。
他不仅没有出过门,他甚至连从窗户向外看看都没有过。每天睁开眼睛,溺水式洗漱,和执事抢筷子,然后午睡,没准一下午就都在梦里度过了,晚上偶尔醒过来,都会有临睡前习惯性放在洗手台上的半杯冷咖啡。煮上一碗纯白水面条,拌上冰箱里的辣酱,或者是花生酱甚至有可能是半瓶醋,过代言并不在乎,只要是吃不死,或者酱里没有长毛,他就敢往嘴里放。大不了就是第二天厕所里是天雷地火般的响动和生不如死的气味。在没入梦的时候,casull和jackal就躺在他背后的枪套里。他可以在梦中飞檐走壁,或大杀四方。
但是,他也许,真的好久没看看这个他们曾用生命铸造的世界。
“已经多久了,结果还是你一个人茕茕孓立,形影相吊。”
代言推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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