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琪转身回到床边,忆琳的笑脸也跟着回来了,盯着吴磬看了一会,才开口道:
“是……吴伯伯吧?吴伯伯好!”
吴磬看女孩瘦弱乖巧,也起了点怜惜心思,嘱咐门口的护士把水果榨成汁,便拖了把椅子坐在病床的另一侧,观察喻安琪。
刚才换药的护士走进来送米糊,见屋里又多了个陌生人,罕见的笑脸顿时又收了回去,冷声道:
“你又是来干嘛的?这是高危病房,不让那么多人陪护!”
吴磬经历的风浪也多了,看出这护士一准儿是见人下菜碟的主儿,正准备起身‘意思意思’,就见喻安琪走上前道:
“护士姐姐,他是我们老板,过来送个果篮就走,不会待久的。谢谢你特地过来送米糊。”
护士盯着吴磬看了一会,见这人打扮确实像是有些钱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将米糊塞进喻安琪手里,意有所指道:
“倒也不是我不通人情,主要这高危病房,人越多,细菌越多,对孩子的病也不好。
既然是老板,应该也见过些世面,这种事就不用我们提醒了吧?”
吴磬见护士话里话外还是要赶人,喻安琪又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无奈的起身道:
“好吧,既然你不去现场,我就先回去了,我让小王留下,就在大厅等着。
祈安,你想去现场了,叫他就行。”
“吴队…您帮我转告浩然,就说——赢了我给他煮泡面吃,让他好好比。”
吴磬看了喻安琪一眼,叹了口气,推门而出。
孩子太懂事了也是个问题。
怪不得王忆寒肯将妹妹托付给她。
遍观整个未名,能为了一句承诺放弃心爱之人赛场首秀的现场观战权。
这样的人,也就喻安琪一个。
“祈安哥,文昊哥他是不是要输了啊?”
忆琳一句话,将喻安琪的注意力从那碗入口过烫的米糊,移到了还在比赛的屏幕上。
只见彤文昊的刀客还剩大约14的血,对面的忍者还有将近13,单从血量上分析,确实赢面已经不大了。
基于对彤文昊这些日子拼死拼活训练的认可。
喻安琪并没有直接回答忆琳的问题,而是将米糊放在一旁床头柜上,拿起pad,认真看了一会,才开口道:
“也不一定…豪刀。哦,就是你文昊哥用的这个使刀的小人儿,打对方一下暴击…
哦,简单说就是掉血更多一些,对面那个大哥哥用的忍者,就是蒙着脸的那个小人儿虽然灵活但是每打一下掉不了多少血。
还是看彤文昊的心态吧,调整好了,换血成功,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忆琳听得晕晕乎乎地,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还冒烟的米糊,有些委屈的小声道:
“祈安哥,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游戏都比现实重要啊?”
喻安琪不明所以地紧了紧支撑忆琳后背的手臂,有些诧异地放下pad,挠了挠头:
“这是哪的话?要是游戏比现实重要,我早就去现场了,这不是在这儿陪你呢吗?”
忆琳闻言摇了摇头,咬着有些发白的下嘴唇,想了一会,才又开口道:
“我……我就是想起哥哥说过,他想靠打游戏证明自己。
祈安哥,证明自己应该有很多方法吧?
为什么一定要打游戏呢?
文昊哥也是,我总感觉…比起游戏,他应该更擅长现实里面打架吧?”
喻安琪挺听了一愣,她没想到忆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居然已经开始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了。
低下头看了眼忆琳,见她一脸严肃地仰头等着自己的回答,便知道这事多半糊弄不过去,叹气道:
“彤文昊也好,浩然也好,包括楚哥在内,现实中都很难证明自己。
在现实里彤文昊是几家夜店的少东家,但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个没啥出息的‘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