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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本就是个注意正、脾气大的人,她既然要等陆茂学来过来就一定要等到人来才肯和他们一起商量。
傅颐轩拿她半点方法都没有,眼下还没有个契机能出去找个帮衬说话的,傅颐轩只能坐在傅夫人一旁听她说一些北平城里达官贵人的闲话。
傅夫人说:“因着你留洋回来,我没有催过你,可你年纪已经到了,是应该考虑终生大事了。”
傅颐轩本来还好好的坐在傅夫人一旁,一听她这人,立马站了起来,“妈,咱们刚才不还说金佛的事呢吗?”
“金佛的事等你舅舅来了,咱们再做商议,现在要说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平日里没个人影,我要找你说几句话也实在费劲,趁此机会,我们两个不如商议好了。”
“妈,我没遇到合适的人,再说了,我这年纪……还不到时候。”
“什么是合适的人,你又什么时候能遇到?”傅夫人听不得他的论调,直接说:“我不是也没遇到合适的人吗,还不是好好过了大半辈子。”
她从很久以前就说过,她这一生从闺房中长到十八岁,嫁给门当户对的傅庭生,世人说他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却只觉得新婚当日烛影摇动,红绸喜幛、灯火通明、偏偏十分寂寥。
傅庭生成婚前八大胡同里玩了个遍,哪条胡同、哪个小班、哪个头牌他摸是一清二楚的,傅颐轩也是他成婚前搞出来风流债。
虽然婚后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傅庭生也好似醒悟了过来,接过了傅家的重担,从此正式走上了商路,他对傅夫人很好,两个人感情也渐渐深了起来。可奈何一年后傅夫人产子出了意外,孩子尚在腹中就已夭折了,傅颐轩生母又托人将他送到傅家,两件事凑到一起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说不怨都是假的。
傅夫人那时虽让人留下了傅颐轩,可她从不过问这孩子的下场,这孩子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留着他不过是为了堵住街坊四邻的嘴,家丑不可外扬不说,她留下傅颐轩也只是为了陆、傅两家的声誉罢了。
直到有一次,傅颐轩的奶妈家中出了事没来府里,孩子被饿了一天,她坐在自己房里听了一天孩子的哭声。
她问一旁的丫鬟,“老爷呢?”
丫鬟说:“老爷去了铺子里,估摸着得晚上才能回来。”
不知不觉间她萌生了恻隐之心,她让人把孩子抱过来,她看了一眼小孩子就笑了,而后又发出震天的哭喊。
自那之后,傅夫人才算是认了傅颐轩这个儿子。
她从不避讳自己当初并不喜欢傅颐轩的事实,这件事傅颐轩也知道,他在傅夫人手里长了十六年,挨过骂也挨过打,早就和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了,该犯浑还是犯浑,该胡闹还是胡闹。
他静坐在傅夫人一侧,认认真真和傅夫人说:“妈,你要是和我爸离婚我并无意见,你该去追求你想过的生活,如若这深宅大院不适合你,你便不住了,你大可以穿着新式的女衣撑着洋伞走在街上瞧一瞧看一看,去什刹海的画舫里坐一个下午,或者去陶然亭、去西山……只要是你想做的,你都可以去做。”
傅夫人无奈拂手,她慈祥地拍了拍傅颐轩的手背,“你的新式思想是我所跟不上的,你又形容的太过美好反倒失了真,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其实……其实我爸——”
傅夫人说:“我和傅庭生之间的事,你个小孩子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
容辛到了学校就去找了一回同乡的谢楚生,自从在体检的时候见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了。
谢楚生学的是法学,已经谋好了出路,现如今就在警察厅里做了兼职。
他先去了一趟谢楚生的班级,正好遇到上课,索性容辛就坐在过道里等谢楚生,他一边坐着一边掏出来一本书看。
上课的时候园子里安安静静的,几个保洁师傅来来回回清扫着地面,洒水的、浇花的还有扫地的,扫地的师傅一看容辛那么认真忍不住歪头看了一眼,他特意绕道容辛身后指着书页问:“这书不错,你上来捡来的?”
容辛吓得立马合上书,转过身就看到一张格外和善的脸冲他善意笑着,老师傅背有些弓,背着手转到容辛一侧指着书的扉页问:“小伙子,你看的这是什么书?”
容辛回了神才站起身朝老师傅鞠了一躬,说:“《九皋》是本关于佛教古物典籍。”
老师傅拉着他并排在走廊座椅上坐下,他很是好奇这本书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问说:“能借我看看吗?”
容辛恭恭敬敬地把书递给老师傅。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走廊下看了一个小时的书,老师傅看起书来很快,而且好似过目不忘,一个小时过了之后,不知不觉间谢楚生就站在他们二人身旁。
他朝老师傅鞠躬,“李大叔今儿个可又是逮着机会看了本好书了。”
李大叔站起来朝着他鞠躬,“你小子倒是挺会打趣我的。”说完,他转过身把书交给容辛,他说:“书很好,只是不知道作者是哪位名家啊?”
容辛迟疑了一会儿,若论作者他是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的,至于名家,傅颐轩早就说过了他师父不是名家,他琢磨了半天才说出:“这本书是我朋友的师父写的,他并不是什么名家。”
李大叔倏地一顿,他苦涩开口:“你那朋友的师父如今可还好?”
容辛摇头,眼见着李大叔眸光黯淡了下来,他又解释说:“我并未听朋友说起太多关于他师父的事,所以并不知晓如今他师父是否安好。”
听完他后续补充的话,李大叔明眼瞧着松了一口气,他紧追着不放,急忙问道:“你那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方便让我见一面吗?”
李大叔实在太过反常了,容辛低头看他用力紧紧攥着自己而在发抖的手尤为不解,他想着要说李大叔不认识傅颐轩的师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