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拉着张牙舞爪还想说话的太宰离开了咖啡厅,背影颇为狼狈。
离开咖啡厅后,太宰带我找了家汤池洗澡,他以豪迈之态掏出一张黑卡请店长跑腿帮我们买了套换洗的衣物。
换好衣服后,太宰又叫了辆出租车,将目的地告诉了司机。
“你不是没钱了吗?”出租车上,我问太宰。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黑卡,一脸嫌弃地拉长语调,“这是小矮子蛞蝓的卡,能被我借来用,是它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暗自摸了摸左侧口袋的钱包,里面除了一张福利院的集体照和两张无法使用的信用卡外,空无一物。
后天向社长多申请一些委托吧,至少不能一直麻烦太宰,毕竟太宰身无分文,还要借钱来用。
虽然太宰和那个名为中也的人是好友,但拿借来的钱请客,还会影响两人友谊的。
我暗下决心,又听太宰开口,“织田作,是这吗?”
我顺着太宰的目光看去。
隔着车窗,我看到路灯透着暖黄色的光,三米左右的玻璃落地窗下一张摇椅静静安置在那,摇椅之上,一个戴着眼镜黑发老人手中捧着一本书。
熟悉的身影使我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惊喜和悲痛自胸口喷涌而出,预感得到实现,我犹疑着叫出他的名字,“川端编辑?”
“织田作?”太宰疑惑的看向我。
我控制好呼吸的节奏,半晌后回答,“freedom是我第一任编辑开的酒吧,他去年七月二十七死于暗杀,死时血肉模糊,被人挖走双眼,砍断四肢,我赶到时只来得及收敛他的尸体。”
“谁杀的?”太宰问我。
“……他的学生。”我垂下眼,如实回答。
第一次见到川端编辑被刺杀,我在交战中保护了他,后来川端编辑拒绝我的出手,向我说明了他的身份,他曾经是那群杀手最恨也是最惧怕的人……教官。
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就知道无论看见川端编辑如何死去,我都无法替他报仇了。
因为十三岁那年,我凭借异能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教官,然后对他的尸体连开三枪,将其火化。我此时还能想起当时对教官的恐惧与憎恨,年幼时甚至还会感到战粟不安。
教官是我少年挥之不去的阴影,我相信川端编辑对于他的弟子也一样。
“织田作。”太宰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于是皱起了眉头,“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我回答道,突然意识到太宰想要问什么,“是时间不对吗?”
“不。”
太宰摇了摇头,眉头舒缓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时间线是正确的,应该是世界的差异,他在这里没有经历过刺杀,或者从刺杀中活了下来。”
“或许吧。”我推门下车,和太宰向着书店走去。
书店内的川端康成似乎发现了什么,放下书本,坐直身体,看向风铃响起的玻璃门,“欢迎光临,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