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地间一片静谧,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已沉睡,唯有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一片银白。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一匹骏马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负责刺探军情的探子。
探子一路飞奔至营帐前,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探子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单膝跪地,拱手向里面禀报道:“报,大人,叛匪在拔营后撤!”
坐在营帐内的朱西广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拔营后撤?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名营官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大人,此乃我军破敌之机啊!叛匪此时撤退,必然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我们正好可以趁势追击,一举将他们击溃!”
然而,朱西广却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头脑,他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怕这是匪首设下的计谋,想要引我们上钩。”
那名营官听后,急忙争辩道:“大人,今日叛匪与我军激战一天,死伤惨重,他们眼见我军防守严密,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攻破,自然会心生怯意,选择撤退也是情理之中。此乃我军难得的天赐良机,如果错过,恐怕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说着,他言辞恳切地看着朱西广,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
朱西广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忖着。过了一会儿,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毅然决然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大声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下令全军进攻敌军!”
“得令!”帐内的众营官齐声抱拳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
随即,他们纷纷转身离开营帐,迅速奔向各自所属的营地去召集兵马。
一时间,整个军营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集合整队,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不一会儿,一支支精锐之师便集结完毕,他们手持兵器,身披铠甲,在各营营官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般向着叛军撤离的方向冲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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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黑风高,由于视线模糊,朱西广率领所部兵马如幽灵般悄然来到起义军兵营,然而,兵营里却是空空如也,仿若一座死城。
‘“大人,观叛匪动向,似向北遁逃,我军当速速追击。”一名将领进言道。
“追!”朱西广下令。
随后,这支五千余人的部队在朱西广的率领下,向北追击而去。
然而,行至一处低洼之地时。
一名身着白衣,骑着白马,手握马槊的少年将军从左侧杀出,此人正是赫阳棠手下马军营统领马岱。
“杀!”马岱平举马槊,一马当先,冲杀而来。
“杀呀!”后面的骑兵手提环首刀或者长枪亦怒吼着,在其后是步军方阵。
“不好,速速列阵!”朱西广慌忙喊道。
结果马岱率领的骑兵越跑越慢,离清军的阵形还有三百米呢,就撒丫子开溜啦。
这可把清军逗得哈哈大笑,他们才不是笑马岱胆小呢,而是笑他演技太差啦。
毕竟这些湘军和太平军交手的时候,啥大场面没见过呀。
可就在这时候,后面的乡绅们带着团练杀上来啦,有的直接从朱西广的各营中间穿过去了,有的团练骑兵从两边冲了上去。
朱西广一下子就傻眼了,所有的士兵也惊得张大了嘴巴,于是几乎每个人都扯开嗓子喊:“别追啦!”,“那是圈套!”,“那是陷阱!”,“后面有埋伏!”
可朵隆阿的军队里这些当官的和当兵的,大部分都是从湘省、鄂省、皖省来的,那时候普通话还没普及呢,只有少数有文化的人会说,一般人说的都是地方方言,慢慢说还能勉强听懂,一快了谁知道对方在说啥呀。
所以这些老秦人团练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嚷嚷啥,而且他们这会儿也没心思听,老秦人的脾气就是一高兴就啥都不顾了,这时候他们就一门心思想追上农民起义军,把他们全干掉。
须臾,当地团练皆已追远,唯朱西广的湘军尚留原地,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所措。
此突发之况,亦令朱西广茫然无措,不知当如何行事。若随众追击,恐一同坠崖;若留原地,那帮老秦人必遭大亏,实不知如何是好。
尚未及众人思虑明白,只见那如潮水般涌出之当地团练,又如潮水般折返而回,其后有成千上万之骑兵穷追不舍。
此时,朱西广惊觉,不妙,彼等无法开枪,更无法开炮,前方之当地团练将后方之叛军全然遮挡,竟成彼等之人肉盾牌。
正当朱西广尚在迟疑之际,旁侧一营官显然回过神来,其声嘶力竭地高呼,结圆阵,结圆阵,继而又对中间炮兵阵地之军官言道,将炮推至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