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静静地听他唠叨一大篇,等他闭嘴了,她才慢慢开口。
“看样子,你已经背熟了嘛!既然背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美眸瞅他一眼。
“我……我……”
他脸色难看地支吾著,被她那一眼瞧得好心虚。
吼~~他哪有办法对著她吟那些风花雪月的情诗?
对著她念出那些诗句,简直像是在对她诉情似的,让他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
他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但她在名分上却是他的女儿。对著女儿念情诗,这像话吗?
“你——”
“等一等!瑀儿丫头,你又忘了要叫我义父啦?”
公孙凛突然打断她的话,对她伸出手,一边蹙眉,一边摇食指。
公孙瑀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奇异。
他迳自说道:“虽然我没长你多少岁,但在名义上,我好歹是你的义父。小时候你都会黏在我脚跟后头,对我‘义父、义父’地喊著。但是这两年,几乎都没怎么听你叫过我义父了,都是‘你’呀‘你’的喊。在府里我可以不管你,但到了外头,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懂了没?”
他怕她又逼他背诗吹箫,赶紧转移话题,找了一个名目来训训她,并努力抬出自己当长辈的威严。
公孙瑀没说话,只是咬著唇,美眸一转,抬起漆黑如子夜的瞳眸,水汪汪地瞧著他,眸里含著他看不懂的、似乎百缠千绕的复杂思绪,让他心口一阵阵的莫名缩著。
他突然退缩回去,再度败下阵来。
“那个……咳,这事先搁著,改天再谈好了。我、我要去和部属们议事,还有……那个……皇上找我,就快迟了。这玉箫……你帮我收拾一下吧!”
公孙凛嘴上没停,脚下也没停地往大门前进,到最后几步时,几乎是夺门而出,飞快逃离。
对于公孙凛的逃避,她没有开口拦阻,只是静静地目送他离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她慢慢吟出他没有念完整的诗句,心思渐沉。
他不知道,这是她的心意。
她千方百计想要点醒他的幽微心意……
从小她就被公孙凛收养,两人一直以父女相称。
但是,随著她的年岁渐长,初识情窦后,便日渐倾心于他,于是经常有意无意的,利用各种方式对他表达衷情。
只是,很无奈的,个性大而化之的公孙凛,总当成她是在对他撒娇,从未将她的心意放在心上。
她十分奢望,他能在某一天突然顿悟到,她深深藏在心中无法对任何人倾诉、既愁又苦的那份心意……
叹口气,她将手上的两管玉箫放入一个上等乌木雕制的匣子里。
这两管玉箫是她特地请皇城名匠打造的龙凤对箫,雄箫略粗,刻有龙纹,音质浑厚;雌箫略细,刻有凤纹,音质清婉含蓄。两者合奏,音色和谐,宛如龙凤合鸣。
这对玉箫,也是她的心意。
她希望,她能与他心意鸣合,龙凤双栖。
只是,公孙凛却一直视而不见……
有时候,她还真的希望能够如他刚才所说的,只要她与他不相识,就不会有这样的相思了。
公孙瑀怀里抱著对箫的乌木匣,眼神渐渐蒙眬……
第1章(2)
渊国皇室之中,无人不知当今被封为逍遥王的公孙凛,其实是先皇与祖太上皇王妃悖伦所出的私生皇子。
因这名私生皇子的身分太过敏感特殊,大大触犯了渊国皇室禁忌,因此私生皇子甫一出生,先皇便将他偷偷交给与他最亲近、但身子病弱的九皇弟公孙晋抚养,认为义子。
这件事从此成为皇室深宫内众人内心皆知,但嘴上千万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