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头,忽然短促而尖锐地叫了一声,转身就朝边上的树一头撞去。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
时姈的动作太过突然,只有连姜瞬间反应过来。
她猛地回身抱住了时姈的腰,将人拦了下来。
在小姑娘剧烈的颤抖中,轻轻摸着她的头顶,低声安抚她。
“好了,没事了,没人怪你。”
时姈头发凌乱地窝在连姜怀里,双手捂着嘴,只露出一双泛着盈盈泪意的红通通的眼睛。
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白兔子,瑟瑟发抖,又惹人怜爱。
一瞬间,所有人下意识将她与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又狂妄嚣张的时姈剥离开,眼里情不自禁流露出同情与怜惜之色。
想不到跳湖一事对她的打击如此之大,令她变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连任真都忘记嚎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安抚好时姈,连姜皱着眉头冲任真道:“任姑娘,书院内禁止私斗,方才大家应该都看见了,是你先动的手,就算是潜心堂的掌刑先生来,你也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任真回过神,看到周围人冷漠里带着谴责的眼神,只觉得面上一阵燥热。
场面如此熟悉。
只是欺负人的那一方从孟秋瑾,变成了任真。
时姈躲在连姜身后,没人看见的地方,那苍白的唇瓣抿出一道弯弯的弧度。
任真狠狠跺了两下脚,突然冲到连姜面前,对着躲在后边的时姈压低声音,恶狠狠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为了抢孟秋瑾身上的玉簪子,才弄伤了她的脸!”
这句话仿佛成了她倚仗的资本。
“时姈,你给我等着!”
任真冷冷哼了声,叫上几个跟班,气势昂昂地转身跑了。
快到上课的时辰了,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唯有几个不大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地看。
时姈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低声对连姜道谢。
连姜连忙摇头。
“我还要感谢县主,要不是有你帮我从胡三手里抢了字画,我还不知道要拿什么当父亲的寿礼呢。”
“原来那天是你,难怪声音听着熟悉。”
“其实。。。。。。。”连姜看着有些犹犹豫豫的,快上课了,周围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了。
时姈微微歪着头,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她,十分认真。
“其实县主跳湖的那天,我也在畅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