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去敲着门:“倾歌,你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是小腿抽筋而已,一会儿就好。”
她咬着牙齿轻声说了一句,可额头上的冷汗是怎么都止不住。
“你开门。”
听着半天还没有开门的想动,他加重了声音:“让你开门呢?你闹什么脾气?”
顾倾歌的牙齿狠狠咬在了一起,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更是一览无余,听到外面那不悦的声音后她还是压着身体的不适强忍着开口道:“我站不起来,一会儿就好。”
听到这声音北庭爵先是一愣,然后声音冷静了下去:“你待在那里不要动。”
顾倾歌听到外面脚步离开的声音,面上虽然依旧痛苦,可容颜上闪过的落寞却好似让那痛苦凝滞了一下。
原来每一次被遗弃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可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却格外的疼。外面那个男人不给于自己一点信任,否则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明明告诫自己不去在意,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微微的抽痛呢?
想到娘亲的去世,想到城楼上那孤苦无依的纵身,强压在心
底的酸意像是脱缰的烈马一般,不受一点控制,心中的委屈更是膨胀。那不轻易示人的哀戚更在浴室那缭绕的雾气中环绕不散。
北庭爵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倾歌,在他用钥匙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只看到在烟雾的衬托下,那个小巧的声音蜷缩在一起,更有呜呜的声音从他耳旁侵入。
他走上前的时候,顾倾歌那泪眼婆娑的迷离模样更是让他有些无可奈何。一个被从游轮扔下去都没有哭一声的女人,如今像极了受伤的小兽蹲在那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看着她抬眸时的惊疑与迷离,他走过去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那软软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里,让他这些天的躁动终是得到了些许抚慰。
顾倾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坐在一边给自己揉着腿。那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时,有些酥麻的感觉。
北庭爵感觉到她整个人的情绪平稳了下来,才一边揉搓着她细嫩的皮肤,一边抬眉问道:“刚才被鬼附身了?”
顾倾歌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想到刚才的事情脸上更是闪过羞赧。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想到刚才那失态的举动,心里面更是给自己念了几遍紧箍咒。
“怎么又变哑巴了,刚才那哭声挺响亮的。”
北庭爵的声音带着固有的磁性,让人听着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美感。不过那个人不包括顾倾歌。因为她已经皱起了眉头。
“我哪有哭?”
她眉头一簇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过是哽咽罢了,而且很快她便收住了尾音,他至于这样揪着小辫子不放吗?
对于她这请词夺理的话他是不予理会的,这个女人总是撞墙以后才知道头痛。若不是看到她刚才情绪不稳定,他才不会在这里像是老妈子一样絮叨。
心里面虽然这样想着,可那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留下来,只不过那手指的劲道越来越温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