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
许临濯今天没有骑车,两个人回家坐的公交路线不同,站点也不同。
许临濯打算将陈缘知送到她要坐的站点,看着她上车后再离开。
去站点的路上灯光昏黄,凉风吹晚,树影婆娑,俩人牵着的手十指交握,藏在过长的校服外套袖管里。
仿佛浓烈夏季来临前,最后一个隐秘不言又昭然若揭的秘密。
陈缘知忽然抬起头看许临濯,黑夜将那人下颌骨的弧度磨砺得越发鲜明直白,黑与白的一线切割带来温和与清凛的矛盾感,柔软的发丝掩去他微微垂落的眼睫。
陈缘知一直盯着看人,很快被抓了现行,许临濯注意到她的目光,袖管里的手指略微收紧,喉咙里逸出几声轻笑:“看这么久?”
陈缘知下意识反驳:“我才刚刚开始看,连一分钟都还没有……”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缘知骤然消音,许临濯的笑声越发停不下来了。
陈缘知怒瞪着笑得捂嘴的某人,到了嘴边的一句骂憋了回去。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陈缘知的眼神变化了几番,然后她忽然开口,语气有些不怀好意:“许临濯,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
许临濯挑眉,仿佛是想迁就她的意思哄她,他声音温柔下来:“好啊,什么游戏?”
陈缘知:“一个叫‘当然了’的游戏,你知道这个游戏吗?”
许临濯:“好像知道,是不是每个人要轮流提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回答‘当然了’,直到有人回答不出来或者不愿意回答?是这个游戏吗?”
陈缘知看他一眼,眯着眼笑了:“没错,就是这个游戏。”
“不过光是玩游戏没意思,我们来点赌注吧?”
许临濯笑道:“清之,戒赌吧。”
陈缘知:“你赌不赌?”
许临濯马上改口:“当然了,我都听你的。”
陈缘知满意:“那好,那赌注就是,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许临濯的笑容变深:“听上去很有意思啊。”
陈缘知哼笑:“谁赢还不一定的噢。”
“那我先来?”
许临濯笑得很好看:“嗯,你先。”
“哦,我先啊,”陈缘知微微笑道,“那我问了。”
“刚刚是不是有个讨厌鬼一直在笑?”
许临濯:“……”
陈缘知紧紧地盯着看许临濯的表情,在一番风起云涌之后,许临濯脸上的表情从好笑变得无可奈何,最终他开口道:“……当然了。”
“现在到我了对吗?”
陈缘知:“嗯,你说。”
许临濯勾起唇角,嗓音低沉下去,一双眼星辰般熠烁:“说实话,你是不是每晚都想我想得睡不着觉?”
陈缘知睁大了眼睛:“……”
耳尖泛起薄红,陈缘知磨牙片刻才回答:“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