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一边想,一边往书房而去。一直以来,她若有觑得空闲,总会到书房看书,言撞牒总指责她不乖、不温驯,便是因为她颇具知识,有了知识后,让他无法尽情地“凌虐”她,他才会这么生气。
“小姐。”管家在回廊遇见主子,连忙行礼。因为她与少爷尚未正式拜堂,所以言家奴仆们都称呼她为小姐。“您要去哪儿?需要我帮忙吗?”
“言之家”占地辽阔,如同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但奇特的是,皇帝是容许“言之家”坐大的。
“不用,谢谢管家。”她客气地回道。她的坏脾气只会使用在言撞牒身上。
“那请小姐到饭厅用膳吧,午时已到。”管家看了看天色。
“我不饿,我饿了再去吃,谢谢。”左宁说完后,原本要走人,忽地一顿,又问道:“对了,少爷回府了吗?”
“没有。”
“那少爷出门前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去处?”左宁试探一问,这是她第一回调查起他的行踪。近来她总觉得惴惴不安,感觉自己该有所作为,毕竟她快十八岁了。
“没说,大少爷出门时没有跟我们交代过行踪,所以小的不知道少爷身在何处。”
她撇撇嘴,道:“也该是,这么多年来,他兴致一起就会消失个三、四个月,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这中间做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更遑论向大家报告行踪了。”
“小姐,您别生气了,还是随我到大厅用午膳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管家请求道,左宁可是个美食论者。
“你先去吃吧,我现在没胃口,就算强迫自己用膳,也是食不知味。”说完,又转身往东院而去。
“是。”管家不敢再啰嗦。
左宁绕过东院花园,书房就在前方。
她走近,一顿。门没关好,而且从门缝中可以看见一条人影闪过。
奇怪,书房向来只有她与言撞喋会进出,此刻不该有人会在书房里啊!
“是哪个奴仆想用功来着吗?想趁主子用膳时,偷偷进来念书呀?”她思忖着,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想看看是谁在书房里念书来着?
“呃!”一探,连忙捣住嘴巴,杏眼望着站在书桌前的修长身影。他正将一张
纸折好,放进一本书内,然后再放在后方的柜子上。“是言撞牒?!他是什么时候回府的?管家明明说他没回家呀!他哪时候回来的?而且他神神秘秘的,是在藏什么东西呀?”她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书房内的言撞牒忽地一顿,抬首一望。
左宁连忙缩头蹲下,屏息悄步地走到角落处,藏起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她静静聆听他的动静。
片刻后,听到门扉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又有脚步声,她心惊胆战地聆听脚步声的方向,发现言撞牒似乎是离开书房了。
“呼!走了。”她吁出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起身后,快步进入书房。“言撞牒刚刚在书房偷藏什么呢?藏宝图吗?”她好奇地走到柜子前,找出书册,快速翻阅,里头果然夹着一张纸。
左宁摊开纸张,一看,赫然发现这是一张地图,上头画着地形图势,还有各式
各样注记标记。“真像是张藏宝图耶!这是藏宝图吗?”地图上的标记通通存进她的脑子里。
“你是个小偷!”言撞牒冷冷的嗓音在门口扬起。
“呃!”她全身僵住。“你、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你要做什么?”他进屋,冷冷地瞅着他。“你偷窥我,又偷看我的秘密。”他早就注意到她在门外了,也想知道她偷窥过后会有什么举动。
左宁深吸口气,回道:“你太过分了!我是你妻子,你怎么可以骂我是小偷?夫妻本为一体,你的就是我的,我看你的东西,并不为过。”死拗活掰就是不能示弱!虽然她强词夺理的做法并不对,但谁教他总是神秘兮兮的!
“你只有在做坏事的时候才会想当我的妻子,会记得利用妻子的名义来为自己‘脱罪’。”
“你别污蔑我,我根本没做坏事。我若想偷言家的宝物,早就拿了,岂会等到现在?”她对言家的财富是毫无兴趣的。
言撞牒心底明白她对金银财宝并不看重,不过经过这一次的试探后,他又确定了她糊里糊涂的样子实在不适合留在他身边。
他扬眉,道:“往后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不必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