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信丢进焚香炉里,烧成灰烬才作罢,又扭头要春桃打些水来:“我要净手。以后陆喻州的东西一概不许接,非要送来就都丢炉子里去。”
春桃并不知情其中缘由,有些不明所以的又拿了个锦盒:“还有这个,陆公子一并让人送来的。”
姜稚想起前世陆喻州也是这般,每每背着她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后,就送上些锦绣珠宝,她当时还陷在他编织的温柔乡里。
怀疑过,没有细究。
于是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丢出去。”
姜稚拿过锦盒,朝着窗外就扔了出去。东西静默了一瞬,才落地发出了脆响。
她手怔在半空,仔细瞧才瞧清廊下那道人影轮廓。
先前她靠窗睡着,春桃没让人在廊道里掌灯,等她醒了,才开了窗子。
谢宴辞隐在冷辉下站多久了。
主仆二人一对视,心照不宣。
坏了,方才那锦盒必然是砸在了谢宴辞的头上。
怕是不能善了。
她心里想着,提步缓缓靠近了花窗。窗外候了多时的人也跟着露了脸。
月华照故人,有那么一瞬,她仿若在谢宴辞蹙起的眉宇间,窥见了疲惫之色。
怪事,他向来离经叛道,没有做不得,只有他愿不愿做。
什么时候受挫过。
“每回见到本王跑得比兔子还快,今日怎么胆子见长。”
姜稚抿了下唇:“见得多了,总要有些长进。王爷几次三番来臣女院里,是真不怕人瞧见。”
“本王怕什么。”隔着窗,他笑意清浅,又弯腰拾起地上的锦盒:“谁送的?”
原是才来。
姜稚岔开话题:“宴王殿下自然不怕,可我一深闺中的清白女子是怕极了,殿下可否日后……”
谢宴辞伸手探进窗子,不轻不重在她下颌捏了一下。
姜稚身体僵住,她方才便闻到若有若无的甜腥味,这下更是发觉,这味道从他袖口传来。
是血的味道。
宴王屈尊前来,姜稚再不愿意也不能让人从窗子爬进来,最后便让春桃开了门,恭恭敬敬的迎进这位爷。
谢宴辞抬腿进门,就打发春桃出去看着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