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忍俊不禁,又缓缓摇头。
这谢宴辞一张嘴时常毒得很,让人难以招架。
她本是笑着,忽然又转念一想。
“那王爷可曾说过我像什么?”
澜翠进了姜府后便缄口不言,遮掩的神色实在是显明。
姜稚拉扯着不肯罢休。
春桃左右顾着怕别人看见,忍不住劝:“姑娘都是王府的人了,自当稳重一些。”
澜翠招架不住姜稚不依不饶地追问,用手掩着嘴道:“殿下从前说,姑娘性子太倔,像倔,倔……”
后面一个驴字几不可闻。
姜稚耳尖听见,末了呵呵一声。
……
回门宴自是少不了逢场作戏。
竹帘后传来王氏与姜元宁的谈笑声,澜翠才掀起一角,话音渐渐就止住了。
王氏心里满意着陆喻州,见姜元宁面色红润金银脂粉样样齐全,更是放了心。
现在姜稚已经做妾,她这个主母自当要跟着宽容大度起来。
“只只怎么才来,姜府厨子新出了些点心,一道来尝尝。”
姜稚在众人目光中不紧不慢的落了座。像是没听见王氏唤了自己小字,垂眸看了眼玉碟里的精致糕点,问道:“怎么没见父亲?”
“你父亲被召进宫,一会就回了。倒是宴王殿下今日怎么没陪着你一道回来。”
得,这话茬怕是绕不过去了。
姜元宁倚在对面的交椅里,得意的接过话:“母亲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平白叫二妹妹伤心。”
王氏便拧了下眉:“怎么一回事?”
姜稚低头吃着茶,现编着道:“娘娘身体欠安总不见好,王爷又赤诚至孝,每日都要进宫守上几个时辰。我以妾室身份归宁已是恩典,怎能再肖想其他。”
王氏轻飘飘地打量了澜翠一眼,才叹了口气道:“也是,到底门第悬殊,能嫁入宴王府已是祖上行善积德。你要学着宽心些,日子总是过给自己的。”
像是生怕姜稚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要时刻提醒。
姜稚淡淡的应了声:“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还没到用膳的时候。
姜稚坐在一旁听王氏与姜元宁说话,不多时便觉困乏,便扯了个理由带着春桃与澜翠出了花厅。
陆喻州也寻了个由头跟了出去。
却不知姜稚刻意躲着他,早溜的没了影。
而花厅里的母女二人,正好得空说着体己话。
没了外人,姜元宁手指绞皱了裙子,委屈怨意再也压不住。
双眼就跟着红了。
王氏自然心疼她。
立即唤来嬷嬷拿来黄花梨的文房盒,里头装了些她母家带来的铺子房契和地契。
说给姜元宁在陆家傍身用,打赏丫鬟小厮,讨好陆母都少不了银子。
姜元宁瞧不上陆家,尤其是那出身低微的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