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撞破,姜昭虽有不悦,却也对他有所忌惮,他正了正脸色转身道,“裴相说笑了,本王只是与皇帝妹妹叙叙旧情,正事要紧,自是要说的,去御书房详谈吧?”
说罢率先踏出了紫宸宫。
姜窈僵着身子站在窗边,都不敢动一下,她知道那个男人在看着自己。
她要说什么呢,想了想又觉无言。
她是皇帝,被臣子冒犯,他并不在意,并不斥责问罪对方,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傀儡,为了她得罪镇守一方手握重兵的藩王并不值当,说不定在他眼里,她这般被羞辱,他甚至乐见其成。
阳光明灿,夺目刺眼,姜窈眨了两下眼,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阵酸意,她吸了吸鼻子,正欲抬手合窗来掩饰自己的莫名伤感,一道身影却压了过来。
裴晏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立在她与窗户之间,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光而立。
她眼前暗了下来。
他们距离过于近了,他不喜欢才是,姜窈想着往后退了退。
裴晏清问她,“陛下在想什么?”
姜窈依旧没有看他,低头道,“没——”
他打断她,“陛下莫不是想着攀上淮王,以为能逃出臣的手掌心了吧?”他没有给她喘气的机会,“陛下是臣亲手扶持上位的,从那刻起,臣叫陛下生陛下便不能死,臣让陛下死陛下就不能活,陛下以为淮王能拿臣如何?如果臣想,他便什么都不是,就如你那些死了的兄姐一般,所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俯身用微凉的指捏着她的下巴,力道略重,姜窈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深不见底,英俊的脸上犹如覆了一层寒霜,薄唇抿出一个弧度,“陛下还是死了这条心。
”
他们是如此近,近到姜窈觉得再往前就要碰上他高挺的鼻。
她想这个男人生的当真是好看,静静与他对视,心跳会变得紊乱。
可是他吐出的气息太薄凉,说出的话太狠心。
这个人依旧那个叫她讨厌的乱臣贼子。
她清醒过来,所有的酸楚与委屈瞬间消散,她咬咬牙,想偏过脸不去看他,可敌不过他指间的力道,只能道,“爱卿误会了,朕并没有那种心思。”
她的话很是平静,只是看着他的眼有几分落寞。
方才他们相拥的画面犹在眼前,实在碍眼。
她这副失神低落的模样令他再次烦躁起来,她委屈什么?她是他的傀儡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怎么敢在他眼皮底下勾搭旁的男人意欲逃离他的掌控?
他偏要敲打她,叫她记住,没有他的允许,她哪里都去不了,她也不许妄想同他人颠鸾倒凤。
触碰得久了,他才发觉指间那片肌肤是如此的滑腻柔软。
她被迫仰起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呼吸清浅温热,轻易便拂在他脸上,犹如轻羽扫过,卷起微弱的酥麻与轻痒。
不能再看,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前近了一步。
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在蠢蠢欲动,咆哮着想要掐上她柔软的腰肢,想要狠狠摩挲那段纤细,最好将姜昭的痕迹彻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