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整洁干净。
书桌上一大堆的画卷。
打开一个,展开。
一个白衣美人斜倚在盛开的桃花树上,双眸慵懒,手指无意,黑蓝白色的长发披散着,垂落,挂在桃花树上,花瓣落下来,美人似乎伸手接住一瓣,正含在口中□。
真个媚态纵生,妖孽生动。云贵妃好丹青。
下面是落款。
“画给我最爱的大侄子,祝他越长越惨无人道。”
嘴角抽搐,葡萄没见过这个贵妃,但是觉得这云贵妃,似乎是个强人。
要知道季子茜为了这幅画,整整在还没发芽的桃花树上挂了一下午,哈欠连天,偏偏天冷。还得穿着真丝的白绸子薄衫,达到随风飘起的效果,风一过,简直要鼻涕横流,不由得伸手擦鼻涕,被贵妃眼尖,抓住这一瞬间的动作,画的媚态纵生,真真惨无人道。
想起作夜季子茜哭诉,葡萄翻看着一卷卷惊世美人图,不是失笑。
正见桌上砚台下似乎压着一张纸条。
葡萄好奇抽出来,见是季子茜漂亮的小楷。
上书,“媳妇,我进宫了,你还睡懒觉呢吧,连同夫君我的一起睡了吧。晚归,勿念。”
葡萄立刻提笔在下面写道,“切勿早归,不念。”
然后安安稳稳地压回砚台下。似乎已经想象到季子茜看到纸条时气得牙痒痒的模样。
于是心情大好。
简单整理了一下小侯爷的书桌。
葡萄无所事事。
这时便到了午时,开饭了。
葡萄赶回东院,柳书生正吃得不亦乐乎,还给葡萄的那份也盛好了。
“今天下午有个任务,做好了,能得十两!”
柳书生边吃边道。
葡萄正恍惚着这几天已经把功夫落下了,师父知道了肯定不开心的事情,柳书生说了两遍,葡萄才回神。
“十两!?”
“嗯!十两!”
葡萄眼前一亮,“什么任务?”
柳书生放下碗筷,故作神秘,“今儿是庙会,照例当今天子的三叔谭王的孙子谭飞渊要到庙里替八十的老爷子上香,途经咱们这条街,趁着人多,咱们……”
“调戏!?”葡萄做了很夸张的比划,表示自己的惊讶,
柳书生连忙嘘声道,“这可是绝密的来钱路,我可是靠这个才给小翠买的镯子!”
“你不是说小翠的镯子是你攒了半年的私房?”
“嗨!有银子在手……再说……你哥我也不像是能攒下钱的……攒着攒着,就卖点图画看了……”
柳书生心虚道。
至于这图画,葡萄心里似乎也有了些谱。
上次掉茅坑的那本是她一辈子的心痛。
早就想找个机会再弄一本来了。
这回正好……
葡萄摩拳擦掌地 猥 琐 地想着。
下午两人就蒙了面换了嘿不拉几的衣裳。
挑了僻静的地方躲了,等到那一副书生气质的谭子渊丢掉仆人一个人拐进来了,就跳出来,一个捂嘴一个抓手,硬是将比葡萄和柳书生高一个头的大男人拖到了巷子里。
原来这谭子渊生的清秀,身材高挑却不含糊,只是一向喜文雅爱读书,自然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