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一直觉得穆天音虽然修为高,但是在这种儿女情长上却太过迟钝。没准会栽在像那种风流浪荡感情经验丰富的男人身上。尽管对方说知道了,白安安瞧着她的眼神还是颇为忧虑。
未免夜长梦多,白安安建议呆一晚就走。
第二天她特意早早醒来,然后匆匆忙忙吃了早饭,就拉上穆天音走出客栈。
不幸的是,两人才刚走没有多久,皇甫淖就追了上来。
白安安绷着脸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沉默半天才忍不住回头道:“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们?”
皇甫淖轻摇折扇,风流倜傥道:“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不过是恰好同路罢了。”
白安安立即沉了脸去瞅他,想往对方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弹上一颗石子。
她想了想,忽然拉住穆天音的袖子,示意她俯身下来。
穆天音弯腰倾身,轻声道:“怎么了”
白安安瞟了一眼皇甫淖,对穆天音道:“仙女姐姐,你会不会御剑飞行啊就那种咻的一下就到了的那种。”
穆天音含笑看着她,点点头:“想好要去哪了么?”
白安安眼珠子一转,沉吟半晌道:“不如先去真言殿看看吧?然后咱们再带小白回妖族去。”她垂首抚摸小白的脑袋,见它没有反对,不由仰头对穆天音道,“我决定了,就去真言殿。”
真言殿在万灵山,而万灵山,却在荒洲以北。以穆天音的速度,到了万灵山之时,也即将黄昏了。
另一边,眼睁睁看见美人御剑消失的皇甫淖,不禁呆在原地。他踌躇片刻,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无奈扯起嘴角一笑。耳中忽然听到一阵呼救声,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子。他挑了挑眉,手中折扇垂在另一只的手心,重新露出兴味的表情。
他盯着头顶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眯起眼睛,转身朝着呼救的方向而去。
叶仙仪狼狈逃窜着,原本就素白的脸色,此刻因为逃命而变得更加苍白。她边慌不择路地逃跑,边忍不住回头对贲茹道:“贲师姐!你清醒一点!这不关我的事啊!”
贲茹手上长剑挥开一路上的杂草,闻言不禁怒道:“不关你的事?你倒是说得出口!一切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惹了那两个贱人,怎么连会连师弟,甚至连累师傅!”
她越想越怒,挥剑的力度越发用力:“我这就杀了你!以祭师傅在天之灵!”
叶仙仪慌不择路,脚上被石子一绊,猛然超前跌去。她慌慌张张从地上撑起身子,回头看去,见贲茹冷着一张脸举剑对着她,不由破罐子破摔道:“姑姑明明死在那个贱人手中!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还是你以为,杀了我,就算报了仇?”
她嘴上说得痛快,眼神却紧紧盯着对方手上握的剑,一颗心噗通乱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贲茹的剑在眼前停住为了,叶仙仪望着那把只离她不到一寸的剑刃,不禁咽了咽口水道:“贲师姐,其实我们是自己啊,那贱人杀了我爹,我们可以一起报仇,不是吗?”
贲茹瞧着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叶仙仪还以为自己打动了对方,不禁露出一丝讨好的笑脸:“贲师姐,你看……要不要先把剑收起来再说话?”
贲茹沉默片刻,剑尖反倒更加往前了一寸,低声道:“你说得对,杀了你之后,我还得找那两人报仇。”
叶仙仪瞪大眼睛望向对方刺来的剑,惊骇欲绝,忍不住紧紧闭上眼睛。
可是等了半天,身上却没有疼痛的地方。她听到一把磁性悦耳的嗓音,是个年轻男子:“姑娘,你没事吧?”
叶仙仪霎时睁开眼睛,立即闯入一双漆黑而浩瀚的星眸中,登时愣在原地。
皇甫淖见她呆住,不禁嗓音含笑重复一遍:“姑娘?”
叶仙仪不知道怎么地,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立即俏脸绯红,慌忙垂下眼睫,低声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半晌,她悄悄抬起眼睛,这才看见皇甫淖身后呆呆站立的贲茹,眼神不禁落在皇甫淖身上:“她怎么了?”
皇甫淖回头一瞧,见贲茹瞪着他,眼神杀气腾腾,不由洒脱一笑:“不过想让这位姑娘安静一些。”
“在下刚才无意间听了两位姑娘的谈话,觉得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所以才冒犯了这位姑娘。”
对皇甫淖而言,两位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自然都得好好怜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