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冬天又一身肥膘的来福,从来就没打赢过,直接被这个小霸王一记黯然掌掀了下去。
“咪呜……”
委屈地两爪扒拉着桌角,它急得团团转。
正等待琳琅像往日那样,为它寻回公道时,后脖颈就忽地被轻轻提起,落入一个微凉却温柔的怀抱。
“来我这里吧。”
因为模拟剧情里,江又烟的杀伤力实在不容小觑。所以再三犹豫之后,琳琅还是开口问。
“小初,那位江小姐她人怎么样?”
她说的不是江容华,而是江小姐。
姓江的不少,但这一提何初心里顿时就明白。
他微微垂下眼眸,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语声很轻,“姐姐……怎么忽然就想起问她了?”
琳琅一时有些哑然。
总不能和他说,自己在模拟里挂在江又烟手上吧?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鲨人作案手法老道……这事无论怎么想都怎么毛骨悚然不可思议,让她不由回想起赵美人那一遭。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她怎么也不愿意去提这段过去。
何初轻叹了口气,知道她应该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但还是知无不言地回答。
“我和她从前一起长大外头都赞我天分奇高,其实她的聪慧根本不在我之下,只不过因为是女儿身,所以没有像我一样正式拜师入学。”
琳琅点点头。
确实聪慧,不聪慧的话也不会在和她力量悬殊之下,多番投机取巧达成完杀。
堪称天才犯罪的模板。
“她知书达理性子温婉,最是喜爱小动物,至少我和她相处的那些年,虽然年小,但也从未见过她发脾气。”说完,少年沉默下来。
记忆在岁月里本应泛旧,但奈何他一向记性很好。
那时小女孩身量未足,梳着双髻,衣兜里总是放着各种干花,每日都来送与他。
青梅竹马门当户对,难免容易令人想岔。
何初难得噎了下,明白对方眼中含义,神情不由流露出几分无奈。
“姐姐,那时候我和她还都只是孩子”所以,别太扯淡。
满门抄斩,堕落高坛。他每日都说不来,到底是这份不知向谁的恨意多一点,还是愧疚自卑多一点。
又战战兢兢的,害怕连累亲近之人。他便是这般度过人生本应最意气风发的时期。
如果不是有何大公公和琳琅,还不知道要在深潭溺上多久,哪还有其他心思想这些?
“往昔我待她如亲人,就如同我对姐姐一样,这不会变,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低头搅着碗底最后一点稀碎的粥,他声音带着沉闷,“过去的陆濯已经死了,死在满门抄斩里。现在活着的这个叫何初。”
而何初这个人,本就不该和江容华相识。
“都过去了。”琳琅掰了那板子糖,往他手里塞了一块,像是所有哄孩子的大人一样。
何初乖乖接过,反倒冲她摇摇头。
“姐姐不用怕我难过。”
他指尖往前一点,攥住琳琅袖口,小孩般的依赖,让琳琅越发觉得自己岁数往上直飙好几轮……
“那时候这些事确实就如扎在骨肉里的针。但如今想想,靖安侯府……或许只是很久以前做过的一场梦,而梦醒后就像姐姐说过的那样,人只要活着就总得继续往前。”
所以,他逐渐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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