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宜当机果断,往日淡泊的眸底终于开始转过一线锐芒,“至于今日在场的,一个个都得查清了。”
……
事关大孙子,太后行事自然麻溜靠谱,直接派了个擅长骑术的宫人,快马加鞭赶去应天寺。
琳琅守在昏迷的二皇子旁边,一脸愁眉苦脸。从她过来后,这孩子就紧紧攥着她,没有任何松手迹象。
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而且现在又是这副情况。她也不敢强硬挣脱,怕伤着慕容宸阳,所以只能愁上加愁的蹲在这里。
好在太后派去的那个宫人靠谱,太阳一下山就回来了。
“如何?!”
从刚才到现在,柳眉就没舒展开过的沈兰宜立马上前。
“回太后娘娘、贤妃娘娘的话,奴婢去时只碰上一位古怪的瘦高老僧,他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然后就给了奴婢一张字条,让奴婢回去。”
说着,那名宫人将字条呈上。
季徽容接过只看上一眼,瞬间变了脸色。
“母后?”沈兰宜难得急声。
“是制香的方子。”
她总算回神,抬手示意侍女把纸条转交给她看,“其它的倒是都能拿得出来,只是这一样香料是东陆独有的,他们拿来祭祀贡仙的,价格昂贵,所以平日不算常见……”
大祁和东陆路途遥远,还隔着一段水路。
所以交道并不频繁。
甚至可以说,对其是陌生的。
这要是西境,哪怕是南夷,也不会这么麻烦。
季徽容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头疼揉揉太阳穴道,“此事……还是等皇上下朝了,再做打算吧。”
这不是大祁的州府,东陆甚至不是南夷西境那样,名义上的依附小国需要上贡。
既然不是上贡,那就叫做交易。
而交易是平等的。
“母后,宸儿已经耽搁不得了!”
沈兰宜扬声,神色认真。此刻她不再是作壁上观者,喜怒哀乐也如常人般被牵动出来。
“还请母后现在就下令,派人出发前去东陆寻香。回头皇上若是怪罪,臣妾自甘领罚。”
“唉。”太后露出既欣慰,又担忧的表情。
“你能待宸儿如此自然是好,但东陆山高路远,先不提熟悉路途之人,光是去过的人都没有多少。更何况东陆和大祁……”
先帝临终前盯的都是天下江山图,死不瞑目。
虎狼的儿子自然不会是吃素的,慕容临深要说不觊觎东陆这块肉,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对东陆的了解程度甚至在南夷之下,所以这些年一直放任自流,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太后娘娘。”
琳琅心下一动,手上还维持着被小朋友牵的动作,但整个人转身就跪了下来。
“奴婢有一言,想请太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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