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蔻生绵灏时可受了大罪,别看她孕期的肚子不大,但孩子还真不小,婼蔻又是头胎,可知其中有多辛苦,当日永琏在外头等着焦急不已,听到产房内不停的疼痛呻吟,永琏恨不得冲进去替婼蔻受这份苦。
好在最后婼蔻平安生下一个儿子,如今绵灏才六个月大,却能赶上一岁大小孩儿的体型了,也难怪婼蔻抱不动他了。
“看着你们好好的额娘就安心。”
琅嬅如今嫡长孙都有了,璟瑟在蒙古那边也夫妻和睦,真真是再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她觉得女人做到她的这份上,当真是幸福美满,盼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一次璟瑟,让她们母女团聚便好。
嬿婉带着璟芸来长春宫陪琅嬅,远远的便听见了屋里的欢声笑语,“今日王爷和福晋也来了。”
永琏和婼蔻站起身来,“令娘娘安。”
璟芸今日一身青绿色的水波纹的连裙,看着轻俏又美丽,她乖巧道:“二哥哥,二嫂嫂好。”
“璟芸长大了,”永琏抱起璟芸抛高又放下,在臂膀里颠了颠,“好像是重了些。”
紫萍搬来凳子在琅嬅身边,嬿婉坐下看着永琏逗女儿玩,“这孩子不知怎么忽然想要长高,这些日子是多吃了点儿。”
璟芸挣脱了永琏的怀抱后,扑到了婼蔻的怀里,“二嫂嫂今日好漂亮啊。”
婼蔻脸小,屋里人又多,尽管是被一个小孩子夸赞,但婼蔻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一旁的永琏却毫不避讳,“你二哥给你娶的嫂嫂自然是最漂亮的。”
闻言,琅嬅和嬿婉笑乐不已,婼蔻只责怪时的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璟芸也漂亮,嫂嫂今日还给你带着礼物呢。”
说罢,她从一旁的宫女手上接过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玉瓷做的小白狗,模样雕刻的很是精致,“璟芸看喜不喜欢啊。”
“璟芸喜欢,谢谢二嫂嫂,”璟芸说完,永琏故意笑着咳了两声,璟芸又跑到了永琏的怀里,“也谢谢二哥哥。”
婼蔻带礼物自然不会只带一个,宫里的小孩子们都有份儿,只是璟芸这个是她自己细心挑选的,更加用心罢了。
璟芸一骨碌的又跑到了琅嬅的怀里,她抬着头,那双眼睛像极了嬿婉,“皇额娘,七哥哥呢。”
琅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永琮去尚书房了,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呢,等他得闲时皇额娘带着他去找璟芸玩好不好。”
永琮如今已经五岁大了,虽然身子还是有些弱吧,但比小的时候当真是好了太多,自然也要开始要去上书房读书写字。
璟芸像是有些失望,“好吧,那皇额娘记得跟七哥哥说璟芸今天来找过他,让他不要忘了陪璟芸来玩儿。”
璟芸是公主里年纪最小的,模样又可爱灵动,当真是随了嬿婉,尤其那性子也是讨人喜欢,宫里上下老小看到这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的。
永琏和婼蔻一直待到了夕阳西下才乘马车回府。
几个蒙古嫔妃还有两个答应这日一同在御花园闲逛。
御花园的荷花早早都开了,粉黄白绿连在一块儿,池水干净又清亮,还能看到锦鲤在下面游来游去,让人瞧着也心旷神怡。
恭贵人看向身边的顺常在,语气里是丝毫不加遮掩的羡艳,“瞧着皇后和令妃成天待着一起,真是形影不离,让人瞧着羡慕。”
于她们而言,这皇宫里最大的是皇上,其次便是皇后了,令妃得皇上宠爱也便罢了,就连皇上对令妃这些年也是这般的喜欢,她们不得不承认,这令妃的福气真是太好了。
顺常在点头,“谁说不是呢,令妃如今膝下有儿又有女,还那么年轻,日后定然会接遇喜,咱们也只有这羡慕的份儿了,羡慕这两个字我都说倦了。”
琅嬅听紫萍说,昨日一夜清风徐来,满池里的荷花都开了,嬿婉刚好过来陪她说话,便想着一起到这御花园赏花儿也好。
“本宫想,若是这日子能够这么一直过下去就好了,没有一些宫斗算计,有你,曦月,绿筠几个陪在本宫身边,说说话,谈谈心,当真是极好。”
琅嬅如今也算是无欲无求,想要的一切几乎是唾手可得,但她最希望的还是一切平安顺遂,美满和乐。
走到这边时,嬿婉刚要说话,便听到恭贵人和顺常在说话,闻言二人相视一笑。
嬿婉又要在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恪贵人那有些尖酸的话便传入了两个人的耳里。
恪贵人走在几人的最前面,闻言她满脸不悦也不屑的说道:“她令妃如今得宠又如何,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汉人女子,咱们都是出身蒙古的,即便是现在的位分不如她,可到底也是比她尊贵。”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恭贵人有些不赞同恪贵人的话,“咱们入宫多年,伺候皇上,便已经是大清的人了,令妃如今是妃位,咱们不过是贵人常在,这话若是落到了皇后和皇上的耳朵里,咱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被斥责呢,即便咱们是出身蒙古又如何,日后即便是死了,也是埋入皇陵,也回不去蒙古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她们出阁前便知道的道理。
“是啊,”顺常在也应和道:“再说令妃早些年就被皇上抬了旗,还赐姓魏佳氏,如今也算不得身份卑微了,说来,比咱们的出身还都高的。”
她们这些人不得宠,一个月里能有一次见到皇帝便已是很是知足了,后宫都是皇后说的算,令妃一直协助皇后料理后宫,对她们也不曾苛刻,相反很是体贴,便是没有皇上的宠爱,她们在后宫的日子过得也是相当不错的,现下她们听恪贵人居然这般说,自然也是下意识的为令妃说话。
恪贵人没想到她们会反驳她,她蹙着眉,语气不善,“你们可别忘了,那令妃原先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罢了,靠着自己那狐媚下流的手段才勾搭上的皇上,这些年又一直受宠,谁知道她使了什么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