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学楼走出来时,天边又烧起火烧云。
盛清歌和江临并排走出校门,刚迈出半步,一辆自行车飞快冲过来。
盛清歌反应快,往后退了两步,又抬手挡了挡被自行车带起来的灰尘。
江临抬起胳膊,护在她身前。
那是下意识地护住她。
面旁被他的衣袖擦过,他整个人直接把她护在怀里。
盛清歌维系住低头的动作,愣住。
这时那辆自行车停下来,自行车的主人把车掉头,推回来,“抱歉啊姐姐。”
闻声望去,盛清歌看见一个少年。
因为骑得快,风往后吹,少年额前刘海儿被风吹得有点凌乱。蓝白相间的校服敞怀穿,衣领一高一低,肩上斜跨一个吉他包。
他笑得腼腆又阳光,那么恣意、那么青春。
像极了她记忆中、十七岁的江临。
“没事。”盛清歌摇摇头,少年就朝她挥挥手,然后跨上自行车离开。
收回视线,江临还站在她身前。他垂眸,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仰头,阳光在江临身后,他整个人逆光站。
盛清歌突然鼻子有点酸意,声音闷闷的,“江临,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
“那我们重新认识。”江临抬手,想把她眼睑下方的眼泪擦掉。
盛清歌后退半步,躲开。
江临无奈地笑,垂眸,从衣兜里拿出手帕纸,塞到她手心里。
“盛同学,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盛清歌吸吸鼻子,整理好情绪,淡声说,“民政局还没下班,去离婚。”
。
面对江临一下午的回忆杀,说心里没有一点动摇是不可能的。
但盛清歌还是很清醒的,和江临赶在民政局下班前、拿到当天最后两张离婚证。
盛清歌自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被制定的发展方向是盛氏集团接班人。
一对雷厉风行的父母,教出来的女儿不可能是小白兔。只是父母控制欲太强,才显得盛清歌有些性子软。
这个道理很简单,可惜,江临到此时还没醒悟。
是盛清歌这么多年的喜欢和迎合,让他忘了,她原本是个特别倔强的人。
夜店,灯红酒绿。
江临坐在角落,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
身边兄弟吹捧声音不断,江临不复白天挽留盛清歌时候的卑微,眉梢眼角都是洋洋得意。
旁边一公子哥胳膊搭在他肩上,挑挑眉,“听说你家盛大小姐跟你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