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时分,云缓想着云永泰院子里的东西应该清理干净了,便过去看了一下情况。
如果早上过去的话,云缓一是害怕动物的尸体和污血,二是人多嘈杂。现在他想着一切事情应该平息下来了。
其他在家的兄弟都会为了假惺惺的兄弟情深特意探望,云缓如果不去的话,显然破坏了家里兄弟间虚伪的气氛。
七个兄弟的院子各不相同,府上大公子——也便是凛王世子,他的院子是最大的,也是最安静隐秘的。
云永泰的院子虽然不如凛王世子的那般壮观奢华,却也比旁人的要大一两倍。
云缓向云永泰院门前的下人表达了来意,让他们通报一声。下人很快带着云缓进去了。
云缓推开房门。
云永泰穿着便服坐在榻上,正闷闷不乐的拿着酒壶喝酒。
“二哥。”
云永泰一抬眼看见云缓,懒洋洋的道:“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云缓坐在了云永泰的对面:“听说二哥的院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关心二哥的身体,特意来看看。”
云永泰嗤笑一声:“我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
他今天应付其他兄弟应付了一天,早就精疲力尽了。其他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只有云缓是倒欠别人八百个心眼子,和云缓相处没有那么累,云永泰不用提防太多。
云缓道:“二哥,有没有凶手的线索?”
云永泰烦躁的摇摇头。
他已经让手下的人寻了一天的线索。
无论是剥皮的手法,还是斩断猎鹰翅膀的凶器,都是云永泰之前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云永泰睡得正香,外面守卫的侍卫同样一无所知,足以见得做这些的人身手高强神出鬼没。
最让云永泰恐惧的便是,今天这些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他的爱宠,明天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他,把他的皮剥下来挂在窗边。
云缓道:“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是以前你伤害过的人回来寻仇了?常人不可能在做这些的时候不惊动府上的侍卫——”
云永泰:“……你脑子有病?”
“这世上没有鬼神,活着的时候没用的家伙,死了会更没用。”云永泰嗤之以鼻,“七弟,你这幅天真的样子简直不像咱家的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幕后凶手。”
云缓眼睫毛微微垂下。
或许云永泰说得是真的。最可怕的其实不是鬼神,而是暗中布置阴谋的人。
云永泰又看向了云缓:“对了,那个姓公仪的小子虽然在你手上,我却看他不顺眼,总有一天我会在他身上狠狠出一口恶气。”
云缓偏头。
云永泰继续往喉咙里灌酒,可能是因为酒喝得太多了,所以云永泰的双眼泛着猩红之色,看起来略有些吓人。
云缓从云永泰的住处出来的时候太阳要落山了。
暮色四合,西边的云彩是鲜艳的橘红色,一片艳色将偌大的凛王府笼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