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掌,火辣辣地疼,从来娇生惯养的扎娜嘤咛一声,低声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哭得越伤心,黑衣人反倒越满意。
“你们都退后,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和干粮,哼,给我放聪明点,别耍花样,不然,嘿嘿,瞧瞧,公主哭得多伤心啊,梨花带雨,这么个美人儿,要是磕着碰着了,啧啧……”要一辆马车也不过是想,如若等会儿可以脱身,逃跑时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
“别伤到公主,我等立刻去安……”
“住手!”
听到声音,众人立刻后退,低头不敢看来人。
“父王,救我。”
扎娜挣扎地更厉害,满是希冀地看着来人。
一路奔来,阿朵骨也平复好了心绪,又变成了曾经那个一言一令动天下的西凉王。
看到阿朵骨出现,黑衣人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黑巾下的面容紧绷。
“按我说的去做,不然,这个女儿,你别想要了。”黑衣人发狠威胁道。
阿朵骨不见丝毫慌乱,僵着张脸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说出一句令在场的人心寒的话来。
“丫头,你就--放心去吧,父王会替你报仇的。”
扎娜自听到这句话起,就停止了挣扎,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最最敬爱的父王。这--这--还是那个爱着自己宠着自己任她为所欲为的父王吗?
所有的伤痛都抵不过扎娜此刻内心的痛苦。
父王是什么意思?不要她了吗?不要她了?不--
“父王,不要!不要!我以后会乖乖的,真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父王!你别不要我啊!”她惊恐地挣扎起来,想要扑到阿朵骨身边。然,看着他自出现起便无动于衷的眼神,绝望了。
如果,如果今晚她不跑到贵和殿来,不是想要找吉尔贵妃和关贵妃帮自己对付向元友,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父王,也还会是原来那个好父王……
不,秦子寒,还有秦子寒!
“秦大人呢?我要见秦大人!秦大人,你快来救我啊!秦大人!秦--大--”
手中的扎娜已愈渐疯癫,受刺激不少,而那厢的阿朵骨不见半分悲怜,她,没用了。
早该想到的,帝王,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人而放弃整个天下呢!
加重手中的力气,人也挣扎地厉害,猛一使力,“咔--”,脖颈断裂的声音,周围的人一个个低垂的头垂得更深了,眼睁睁看着公主被刺客杀死而不得营救。
在他用力的一瞬间,从他后方掠来一个身影,紧紧缠了上来,他将尸体往来人身上一扔,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朝前刺去。来人接住扎娜,往后急速退去,正是老刘。
把人递给旁边的侍卫,右手执剑,直冲而上,黑衣人头一侧,躲过一击,手中软剑如蛇上棍紧紧缚住老刘的剑,猛一用力,欲将剑挑飞,哪知坚硬如磐石,纹丝不动。左手手指朝着剑柄上一弹,软剑咻地弹开,剑身旋转着以波浪形朝老刘身上招呼。老刘亦是不弱,身体并不如外表那般苍老,脚下移动如风,剑以极快的频率左右晃动,双方都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突然,老刘脚下一个不慎,身体轻微晃动,然,对于高手来说,这一个小小的差池已经足矣。黑衣人看准目标,右手剑依然痴缠,左手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定睛看去,是一个泛着冷冷寒光的叉型毒针,呼啸着朝老刘射去。旁观者心中一紧,暗暗着急,阿朵骨却是一派云淡风清,对老刘极为自信。不负他所期望,老刘果然没有丝毫慌张,那个小小的失误却是他刻意为之,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旁弯曲,手中的剑突然一分为二,其一继续与软剑纠缠,另一则挡住毒针,以更迅猛的速度沿着原轨线返回。
噗--
毒针入体,毒素迅速蔓延,后继无力,黑衣人颓然倒在地上,脖颈前,一柄明晃晃的剑直刺而来。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是面巾被挑开。
拓战--
众人惊呼!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武艺高强,几次三番闹得人心惶惶的刺客竟是那个冲动易怒的拓战,如果刺客是他,那么拓积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朵骨也有点意外,没想到是这么个谁也不曾放在心上的拓战,不过,那又怎样呢?一样都是灭族!很显然,拓积也不是什么清白之人,那么,现在城楼那边的就是拓积了吧!引开城中兵力,方便宫中作案,果然好计策。他不屑地冷哼,琉璃月最后还是本王的,谁也拿不走!
“好了,拓战,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知道这样本王不会让你好过的!”
“哼!阿朵骨,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放肆!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