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半睁眼睛,伸手朝着陆龄的方向,“要抱。”
“不抱。”陆龄一巴掌拍到余深的胳膊上,语气是恶狠狠的,但没有让对方听出不悦来,“快起来。”
“不,不想起来……”
余深还要撒娇,陆龄已经弯下腰去搂了她一下。但是很快陆龄又站起来,“好了,抱过了,快起来。”
说完这句话陆龄扭头就走,不理睬身后余深哼哼唧唧的不满。
陆龄坐在桌边,看着墙上的钟不紧不慢地走了五分钟后,余深终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出现在主卧门口。
她耷拉着拖鞋和脑袋,慢吞吞地去刷牙洗脸。陆龄坐在桌边一边吃面一边庆幸这人不是自己女儿,否则她能活活气死。
等到余深坐到陆龄对面的时候,面条已经温热了。
陆龄吃完了面,对她说:“你这几天还是先在家里休息。贺远那边的事情我会去解决的。”
余深低着头,用筷子把碗里的面条扒拉到自己的嘴里。她含含糊糊地说:“不用。法律会制裁他的。”
“我知道。”陆龄喝了一口牛奶,“但是关秀那边我还是要去说他的。”
“哦,说他什么?”
“当然是让他去把自己手底下的人管管好啊。”
余深的嘴里塞满了面条,只能从鼻子里应出一声,“嗯。”
陆龄把牛奶杯放到桌上,慢慢地说:“我好不容易把这群人带出来,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好好生活,可不是让他们接着争强好斗,当古惑仔的。”
余深把面条含到嘴巴右边,腾出说话的空当来,“所以你开了火锅店吗?”
“嗯。”
“可是我不明白,”余深把嘴巴里的面条咽下去,“你是怎么把他们都收服的呢?我听蕊蕊说,之前阳县除了关秀之外,还有三个很厉害的老大呢。”
陆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是个悠闲慵懒的样子。落在余深眼里还有别样的妩媚。
她悠悠的开口:“嗯,是。其中有一个老大是我当时的男朋友。后来他聚众斗殴,被人打死了。”
面条堆在余深的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听陆龄继续说:“打死他的人后来进了监狱,被判了死刑。我当时难过了很久,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集结了我前男友留下的人,把剩下的人收服了。我不愿意和他们打,能说服的都尽量说服了。但是关秀那人,你也见过。他根本不听。”
“所以你就和他打了?”余深嘴里的面条终于咽下去了,只是堵在胸腔,让她闷闷的难受。
“嗯。”陆龄理所当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然地点头,“如希和他们打得多。最凶的那会儿打到如希脑震荡,我就改和他们拼酒。”
陆龄不说当初她看见满头满身是血的方如希心里有多恐惧;不提袁仔身上没有消失过的绷带和创可贴;不讲汪蕊只身一人去策反对方。她也不告诉余深那段时间她根本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都是噩梦。
梦里是死去的男友,和即将咽气的方如希。
陆龄把那段‘腥风血雨’的时光说的轻描淡写。
但是余深似乎有些明白。她说:“我从小跟我爸妈一起出席酒会饭局。只是她们不见血。”
“差不多。”陆龄倒是明白她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后我把关秀喝倒了,他也就服了我。”
余深把碗里最后一口面吃光才说:“关秀这种人,很骄傲的。就算表面服了你,心底肯定也不服气。”
陆龄没想到她年纪不大,看人却有点准。“真服假服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需要他听我的,表面功夫必须得给我做好。”
“所以你就准备去找关秀,让他把贺远捅破的表面功夫重新修补好是吗?”
余深的话说的一字一顿的,像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学生。陆龄被她可爱到,笑着说:“对。表面功夫也不做好,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陆龄虽然是在笑,但话里的寒意不经意地流露出来。余深歪歪头,有点儿疑惑地问:“可其实把他揍服或者把他送进牢里才是最简单的办法吧?”
“没错。”陆龄想也不想,马上肯定。只是很快她也学着余深的样子歪一歪头,“但揍服他会让很多我的人受伤。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改和关秀拼酒的原因。至于让他去坐牢……首先关秀因为打架斗殴已经管制过了,但是那些时间都不够长,他总是要出来的。其次是他也没做什么事,我不能为了自己而特意去设计陷害他。”
余深把‘为什么不能’这五个字和牛奶一起咽下去,干咳了几声后说:“嗯,有道理。”
陆龄无心和余深多聊这类型的话题。她站起来把桌上的空碗摞起来,“好了,吃饱了你去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别在这闲待着了。”
余深撇撇嘴,站起来回身往屋里走,嘴上不忘阴阳怪气她:“知道啦,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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