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神飘摇,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明明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却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圈出一块地。
固执地认为,这块地中,是铁帐布墙,地外是,风雨飘摇。
她不想再流浪了。
就算她现在不是掌门故人之女又如何,她会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只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
议事殿内。
扶着孟心睡下,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看着肉眼可见红润的脸颊。
白瓷一样的巴掌脸埋在深深的被褥里,仿佛一用力碰,就咔吧碎了。
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江玄清心尖一软替她掖好被角。
随后他熟练地将手往下一探,想把她的胳膊捞回去,却猝然摸了个空。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江玄清的脸色骤然阴沉。
往事吉光片羽闪过。
他和叶瑟瑟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
甚至很多很多,比叶瑟瑟自己记得的还要多。
当年叶瑟瑟初入剑道,体格不好,练得猛,经常受风寒。
他为此头疼许久,无意间发现叶瑟瑟睡相极差,睡觉时总是把胳膊架到外面透风。
之后他每晚都会用神识探查一下她的卧室,如果发现她睡姿不保暖,他都会亲自给她掖好被角,甚至还用术法把她的被子变成圆条型把她卷住。
这些深夜里默不作声的关怀,叶瑟瑟从来都不知道。
没过多长时间,她入了道,再也不会感染风寒。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这个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来自命运的嘲弄让长年淡泊的玄清剑尊脸上浮出一分薄红。
他又气又怒,偏生还找不到发怒的点,只能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把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叮当”一声,
窗边环佩鸣响。
江玄清回头望去,正巧看见齐宴负手站在窗边,眸光远眺,手中躺着一个莹润的青玉,正细细把玩。
他顺着齐宴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叶瑟瑟伏在童子的背上消失在无尽夜幕里。
黑暗中,两人沉默良久,齐宴突然苦笑一声,神色在一瞬间有些颓然:“看走了眼啊。”
他恨恨道:“竟能骗过我十一年。”
现在太玄宗也在天下五大宗之内,但终究相互牵制,少了一分力压群雄的绝对统治力。
若有一人横空出世,打破平衡。
太玄宗很有可能真正成为横压修真界的霸主。
这样的未来本不遥远,他们一度在叶瑟瑟身上看到了希望。
而现在。
“啪”泡沫碎了。
品行不端的人是不能统领一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