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欢嫌弃躲开他,“以后再让朕听到这种话,你就完了。”
回到乾清宫,梅欢用过饭后,便让苏喜拿来笔墨纸砚,她要给妖妃写小纸条。
想侍寝?有本事去跟皇后抢啊。
梅欢伏案落笔,眼角眉梢带笑,任谁都看出她心情极好。
苏喜在一旁研墨,知道她是在给夭清写信,完全高兴不起来,耸拉着脑袋小声嘟囔:“皇上一定是被贤妃娘娘蛊惑了,贤妃娘娘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
梅欢懒得搭理他,吹干墨迹递给他,“一定要亲手交到贤妃手里,知道吗?”
“奴才知道了,”苏喜闷闷应了声,虽然不情愿,但仍是小心折叠起来放入怀中,“皇上的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原身一直生活在冷宫里,也只当皇帝这两年开始读书识字,字写的一直是歪歪扭扭如同狗爬一样。
梅欢从小练习书法,写的毛笔字可比原身写的好看多了,尽管是模仿原身笔迹,但底子摆在那里,细微之处还是可见清涓风骨。
“这是自然,还用你说?”
梅欢给了他一个白眼,赶他出去了。
窗边微风习习,吹动着枝繁叶茂的绿植摇曳生姿,明媚的阳光映射下,绿油油的叶片越发清透,不时探入窗内。
梅欢捧起春歌斟的茶,眯着眼美美饮了一口,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竟然有几分困意涌了上来。
临近午膳时分,苏喜才回来,见梅欢似乎睡着了,他连忙咽下嘴边的话,蹑手蹑脚转身出去。
刚走两步,便被梅欢叫住,“怎么去那么久?”
苏喜没想到她居然醒了,吓了一跳,脸上笑容凝滞,心虚回头,讪笑道:“这怨不得奴才啊,奴才可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等到贤妃娘娘回来把信交给她,又马不停地的赶回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呢。”
“春歌,给小喜子倒杯水,”梅欢凉凉开口,“喝完了给朕讲讲贤妃收到信是何反应。”
想到妖妃极有可能气急败坏,她就止不住勾起唇角,明艳的阳光落在面颊,衬得她更为白皙,肤若凝脂秀气的全然不像个男子。
春歌迟疑了下,还是执起桌案上茶壶给苏喜倒了一杯,苏喜颇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下小心翼翼接过拿在手上,“贤妃看完信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让奴才回来了。”
“就这样?”
梅欢大失所望,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想的通。
妖妃在外人面前向来装的霜雪凛然不容侵犯,在苏喜面前动怒显然不符合她的人设……
苏喜缓缓点了点头,迟疑着道:“想来是贤妃娘娘心情不佳,奴才回来的时候听说贤妃娘娘被太后禁足了……”
“什么?”梅欢一惊,站起身,“妖妃怎么会被禁足?她惹到太后了?”
“妖妃?”
苏喜眼神迷茫,片刻后笑容爬满了脸,“奴才听慈宁宫里的人说贤妃跟太后两人发生了争执,太后娘娘说景阳宫里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让贤妃待在自己宫里,不要冲撞了皇上。这不是变相禁足是什么?景阳宫闹不闹鬼奴才还不清楚吗?”
“你很高兴?”
梅欢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默默叹了口气,“知道她们为什么争执吗?”
她怀疑是因为自己,太后看起来并不想让她上朝,恨不得她声名狼藉,妖妃堂而皇之提出来,肯定会让太后心里不痛快……
妖妃会为了自己跟太后闹翻?即便她真的不是太后侄女,也该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根本无法与权倾朝野的太后相提并论,怎会傻到站到自己这一方?
但凡有一点儿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太后,再不济保持中立也行啊,比如皇后,置身事外谁也不去得罪。
梅欢总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又不可避免生出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