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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归荑不知道喻灼是omega,而却对本就是alpha的牧洵说出了“嫁”这个词,明显是不可能的,却也一语双关得打了两个人的脸。
“不愿意啊。”喻灼向前走了半步,那姿态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他就是让他们看看,他喻灼即便堕落至此,也不需要别人的虚与委蛇,更不需要别人的可怜,“这不就行了,也是,放下身段这事做一次就行了,第二次对牧总来说,跌份儿。”
“喻灼。”
牧洵终于开口了,喻灼斜着眼嫌弃得扫了他一眼,将冻红的手掌懒散的抄进兜里,瘦薄的身体在寒风呼啸的郊外挺得笔直。
“你闭嘴。”喻灼冷冷道,“你叫我名字我听得恶心。”
说完,喻灼转身跟着老陈快步走向火化中心,他脸色冷峻,快要淬出冰的眼神透着他最后的倔强。
……
喻灼看着躺在火花台上的喻致远,盯着那僵硬发白的脸,甚至眼神有点恍惚,觉得他认错了人。
这样一个人,他唾弃了六年的人,就这么……就这么去世了,还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
小赵告诉他,喻致远是自杀的。
昨天,小赵刚从看守所出来就直奔医院,陪着喻致远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喻总其实不怎么和我聊起他的私事,但是昨天,他和我说自己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戚总,还说了让我尽其所能好好照顾你,直到你有能力独自生活。”小赵红着眼睛,脸色发白继续说道,“那时我就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接下来却说他床头上的百合花好像有点枯萎了,想让我再出去买一束,可是那百合花是我早上刚买的,但我从未拒绝过喻总,就出去买了。”
“没想到……再进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腕上都是血,他用了水果刀……”
一字一句,小赵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直到终于泣不成声。喻灼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紧紧跟在喻致远身边的秘书,真奇怪,仅仅只是一个上下级的关系,他怎么会对一脸薄情寡义的喻致远那么忠诚。
倒是喻致远的好运。
“时间到了。”
似是看到仅仅在场的四个人无一人再言语,火化场的工作人员适时出现说道。
“等一会。”小赵将手里的一朵百合花放在喻致远的胸膛,低声道,“喻总,您要的百合花我给您买回来了,我会听您的话好好生活,好好工作,照顾好喻灼,您放心吧。”
喻灼平静的看着这个场景,转而将目光落到那束百合花身上。
百合花似是刚买的,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花瓣洁白而高雅,绿叶生机盎然,不知道在深冬之中,小赵是从哪弄来这种反季节的花,一阵从窗户漏进来的风吹过,那花香丝丝缕缕得飘了出来,钻进喻灼的鼻尖。
他记得……母亲的信息素,就是百合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