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彼岸花的研究,由某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狂医继续着。
“今天感觉怎么样?”
多托雷来到鬼舞辻无惨的病床前,一手按着对方的心脏处,嘴上询问着对方的感受。鬼舞辻无惨恶狠狠的瞪着多托雷,强烈的视线灼热得让人坐立不安,却对某位医生没有太大作用。
“心率还是有些快,体温偏低,要注意保暖。”
嘴上说着医生该有的温暖话语,鬼舞辻无惨却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所有医治他的人里最胆大妄为的家伙。以往来为他治病的医生都恭恭敬敬的,生怕惹他不高兴,尊称他为“少爷”或是“大人”。
这次为他治病的这个家伙不同,男人没有丝毫畏惧他贵族身份的意思,就好像贵族们引以为傲的荣耀在男人眼里眼里不值一提。
不止如此,男人对待他,根本就连病人都不是!只是一个用来观察药效的实验体,在进行所谓的体检时,就像对待珍贵的无机物,小心翼翼,又毫无感情。
鬼舞辻无惨愤恨的眼神,最终只换来多托雷轻描淡写的疑问:“怎么,还在介意我第一天穿鞋子进你房间那件事吗?说实话,我不是很习惯进门脱鞋这种习俗,地板不就是用来踩的。”
“不……咳咳咳!”开口的瞬间,鬼舞辻无惨就止不住的剧烈咳嗽,似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一般,没多久鲜血从口中喷出来,再次染红了更换没多久的被褥。
“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给我治病?之前的医生也是,这不是病情反倒更严重了吗?!”
鬼舞辻无惨激动得想要跳起揍人,被多托雷重新按回床上:“太过激动对你的病情不好。”
“可恶!我绝不会就此轻易的死去,我要活着!我……我想要活下去!”
大概是病痛又发作的缘故,鬼舞辻无惨惨白着脸,附身死死抓着被子,冷汗从额头滴下,沾湿了微卷的黑发。
“好孩子,你会挺过来的对吧。”
多托雷抚摸着鬼舞辻无惨的背部,像在安慰哭泣中的孩子,鬼舞辻无惨被病痛折磨时的样子十分狰狞,但多托雷并不讨厌对方拼死想要活下来的样子,犹如沙漠中绽放的帕蒂沙兰,充满生命力。
虽然沙漠中并没有帕蒂莎兰,那种娇嫩的花朵要在雨水充足的雨林才能活下来,但这并不妨碍多托雷用花比喻鬼舞辻无惨。
那副渴求活着的模样,就连多托雷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真想看看鬼舞辻无惨的这份意志力,能在病痛的折磨下坚持到什么时候,要知道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甘愿放弃治疗就此死去的病人,着实不算少数。
可惜比起微不足道的人类意志力,还是青色彼岸花的研究更吸引多托雷,于是他稍作思考,决定稍微奖励一下这个从小到大不断忍受折磨,也要活下去的执着。
第二天,多托雷带着一根烟杆来到鬼舞辻无惨的房间,将东西递给对方:“吸一口,能缓解你的疼痛。”
鬼舞辻无惨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多托雷,迟迟没有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
“怎么,害怕里面是那种会让人产生过度依赖的东西吗?”
真是多疑的家伙,是害怕他用那种东西控制他么,毕竟鬼舞辻家再怎么说也是贵族家庭,也不是完全无利可图,不过,这可真是个怕死又自尊心强的家伙呢,哪怕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尝试那种早就已经有的办法来缓解痛苦。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会产生依赖,那种让人上瘾的东西,吸多了反而会损害己身,鬼舞辻无惨想要的,是健康的身体。
多托雷收回递出去的烟杆,自己率先点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没有那种浓重又难闻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花香混杂着药草的味道。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多托雷再次把东西递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里面是我自己调配的药,对身体没坏处,只是吸多了效果会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