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江殊月故意拖到九点多才起床,想等蔺叙白去了公司才下楼。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猫着腰出了房间来到楼梯口,蹲在栏杆后面,通过栏杆之间的缝隙探头探脑观察楼下客厅的动静,刚好看到打扫经过的邱芝华,忙小声问:“邱姨,邱姨,我哥他走了吗?”
“走了呀,都走半个小时了。”邱芝华不知道昨晚二楼发生了什么,嗓门洪亮地说,“你怎么现在才起,快下来吃早餐,我去给你盛粥。”
“走了就好。”江殊月舒了口气,拍拍胸脯站起来下楼梯,“不用邱姨,您忙您的,我自己去厨房。”
邱芝华不放心地叮嘱:“那行,正好我还要去花园里浇花。粥就放在电饭煲里保温,你开盖子的时候记得当心,别被水蒸气烫到。”
江殊月哭笑不得,“知道啦邱姨,您就放心吧,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能连电饭煲都不会开嘛。”
邱芝华拿上园艺工具箱正准备推开门去花园,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叫住江殊月,“对了满满,你知不知道叙白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江殊月现在只要一听到蔺叙白的名字,脸就止不住发烫,心里有鬼,一问三不知地装起傻,“他怎么了?我不知道啊,您为什么这么问?”
邱芝华没有多想,忧心忡忡地跟江殊月说起自己的担忧:“你哥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半夜出去和人打球,两点多才回来的。”
江殊月并不知道蔺叙白昨晚还出去过,她昨晚去找蔺叙白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他都洗过澡了还十一二点出去打球,这不是纯纯的有病吗?
江殊月皱眉怀疑地问:“您怎么确定他出去是和人打球?”
邱芝华说:“我半夜起床上厕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了眼,你哥满头满身的汗开门进来,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问他这么晚出去干嘛了,他说去打球了。”
江殊月:“……”
邱芝华语重心长地问:“叙白是不是最近工作上压力有点大啊?我虽然不懂什么公司的事,但叙白年纪轻轻就接管了你爸爸的公司,原来在公司里也没什么根基,一个人扛起重担肯定很不容易,你得抽空多关心关心他。”
“我懂的邱姨,等他回来我会问问他什么情况。”江殊月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邱芝华,心想蔺叙白半夜出去打球恐怕不是因为压力大,而是火气大。
昨晚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蔺叙白肯定很生气。
而她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地从他房里出来,是因为蔺叙白还顾念着和她的兄妹之情。
要是换做是其他人敢这样和蔺叙白闹,恐怕早被蔺叙白从阳台扔下去了。
一想到后天就要出发去度假山庄,江殊月感觉什么胃口都没了。
本来还计划可以有机会和蔺叙白共处一室,可现在的她哪还有脸面对蔺叙白?
啊啊啊,怎么办,她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
江殊月故意晚出晚归地躲了蔺叙白两天,努力想要让时间淡化那一晚的尴尬。
可还没等她彻底忘记这件事,约定好的周末如期而至。
冯家新开的度假山庄在海城郊外的某个风景区内的山上,距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江殊月和蔺茹茹约好了十点在度假山庄见面,算上早晨可能会堵车的情况,她八点就得从金澜水苑出发。
一大早起床收拾好行李下楼,发现蔺叙白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
江殊月躲了蔺叙白两天,可现在看到他人还是会觉得尴尬,暗暗深呼吸了两下,装作平静地走过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早啊,哥。”
“早。”蔺叙白已经吃完了早饭,喝完咖啡淡淡地说,“吃完早点出发,这个时间外环高速会很堵。”
江殊月偷瞄了几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想去吗?”
蔺叙白神色自如,还是和平时那般一样漫不经心,抬起眼瞟她,“不是你让我去的?”
江殊月垂下眼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很忙,那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
“不算很忙。”蔺叙白言简意赅地把江殊月其余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当然不是对那个什么度假山庄有多大兴趣,而是他已经用要去度假山庄为借口,帮江殊月推掉了和范浩哲去滑雪的约定。
这两天范浩哲因为这事没少在他耳边烦,甚至还念叨要和他们一起去度假山庄。
所以做戏就要做全套,如果他不去,说不定会被其他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