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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餐厅。
任宗明和傅忱深碰了一杯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招来家里的阿姨说:“小满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下来?你去楼上看看。”
邵征闻言,立刻站起来:“我一起吧。”
任宗明见邵征这么稀罕桑影,笑得很满意。
邵征正要跟阿姨一块儿走的时候,桑影回来了。
桑影一出现,餐桌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她。
她换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头发扎了一下,脸上的妆已经全部卸掉了,因此,眼眶的红肿十分明显。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哭过。
傅忱深端着酒杯,余光扫了一眼任先,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向桑影的方向:“任老的孙女上去换个衣服,怎么还哭上了?”
任宗明面色严肃地看向桑影:“小满。”
两个字,带着浓浓的警告。
桑影很清楚任宗明背后的意思,他嫌她丢人了——傅忱深这样的贵客在场,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哭了,扫兴。
而傅忱深也是故意那样问的。
他知道任宗明不把她当个人,他只要随意表露一点不满,任宗明就会教训她。
傅忱深一直热衷于折磨她。
桑影有些麻木了,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致了。”
“医院那边来了电话,我要先回去了。”桑影顺势搬出了桑綦做借口,也算是很好地跟任宗明解释了自己这副样子的原因。
任宗明听后,果然没了刚才的凌厉:“严重么?”
“老样子了,我回去看看,爷爷您忙。”桑影鞠了一躬,礼貌地看向傅忱深,“抱歉,傅先生,怠慢了。”
傅忱深勾唇笑笑,大气地说:“没关系,我对你的招待很满意。”
这话里的意思,恐怕只有桑影能听懂。
其余人都把傅忱深这话当成了场面话,没放在心上。
“你没开车吧,我送你吧。”邵征起身走到桑影面前,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对任宗明说:“任老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任宗明:“也好,你送她,我也安心。”
得到任宗明的允许后,邵征便搂着桑影走了。
桑影乖巧地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任先看着这场景,呼吸一沉,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小臂血管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