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已经没了和这两人纠缠的心思,转身出去了。
何氏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回头看自己儿子:“阿盛,你,你真的惹了贺世子?”
严魏盛前被贺成江捅穿了掌心,后又被严魏庭这样斥责,脸上惊怒交加:“我没有!明明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我只是教训个下人而已,谁让他要站在那儿!”
他气得捶了一下床沿,钻心的疼痛立刻从抱着纱布的手掌蔓延,疼得他满头满脸的冷汗。
何氏吓了一跳,又连忙让人去叫大夫。
严魏庭走在去往书房的路上,离开二房居住的院子后才对身后跟着的随侍道:吩咐下去,这一个月禁了严魏盛的足,不准任何人放他出去。”
随侍颔首应下。
……
月照花了五日便将纪砚尘想要的消息带回来了。
前溪村位于黔州西边,极为靠近玉崇关,每到打仗的时候越发兵荒马乱,因此整个村庄人口稀落,都是以前某些战事里无处可归的流民汇聚在一起建起的村落。
根据现存的村民所说,江涛两年前父亲病逝,家中再无亲眷。
他的母亲在其出生时便难产而死,父亲在后来曾经娶过一位同村的娘子,但在江涛六岁那年也死了,留下了一个妹妹,在前些年打仗的时候被卖给了人牙子。
“他有个妹妹被卖掉了?”纪砚尘挑眉问。
月照一个劲点头:“他爹不是个东西,那小姑娘被卖掉的时候才四岁,江涛那年也才八九岁,那小姑娘就换来了一小袋米。”
贺成江将一颗葡萄丢过去,正砸在小孩眉心:“这事不稀奇。乡下人人都喜欢生,偏偏又养不起,就只能卖掉,兵荒马乱的时候一小袋米能活很久了。”
纪砚尘轻轻嗯了一声,无所谓的样子:“他爹又是生了什么病?”
月照摇摇头:“这个没查到。村子里人说,江涛他爹生病之后就没见过人了,天天都是江涛起早贪黑照顾,从他家路过还经常能听见摔砸东西和咳嗽的声响。”
这在前溪村不是什么秘密。
几乎人人都听到过江涛的爹在屋里咳嗽的声音。
那时候人人都觉得他撑不过三两月,却谁也没想到竟然硬生生撑了一年有余。到现在村子里还竟然有人感慨江涛有孝心。
父亲生病一年有余,他一直是尽心照料着,半点怨言也没有。
这样的孝心实在难得。
“的确难得。”纪砚尘也轻轻点头,眼神飘忽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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