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道。
冷天澈浑身一颤,呼吸一窒,心跳嘎然而止,他发现自己忽然丧失了聆听的兴趣了。
她,要跟自己说的,八成是跟闻人臻有关,难道她要告诉自己她跟闻人臻好上了?然后……
他忽然,什么也不想听了。
“有人找我,是分公司的负责人,我要立刻出门了,晚上再说。”
他发现自己该死的懦弱,竟然选择了逃避,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眸光冷郁,胸口闷的有点透不气来,他受伤的那只手往窗橼上头扶了扶。
优雅的身子颓然落寞地倚靠在墙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窗橼,从上而下,从下而上,来回反复,这动作,恰如他此刻的心声,仿若一个硝烟弥漫过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紧绷了两三天的神经并没有因为这个电话而慢慢放松下来,他的神智,开始变得恍恍惚惚起来,他觉得这个房间异常的迷糊昏沉,令他头痛欲裂。
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然后挺拔的身子缓缓顺着墙壁滑了下来,筋疲力尽,他太累了。
阖上眼的那一刻,他眼前模糊出现了闻人臻嘲弄冷冽的眼神。
受伤的那只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死死地握着,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还没有松开的迹象,指节泛白,乌青明显,泛着血丝。
季璃昕眼神一敛,叹息,这次没开成口,下回不知道还能不能坦然说出,鼓足的勇气,被冷天澈突如其来的挂断,打回原形。
机场那一段,明显是带着悲晴色彩的心悸回忆,她的孩子,差点因为意外丧生。
……
闻人臻跟沈念初并没有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谈话,沈念初建议去咖啡馆,这机场医院附近有家设有包厢的咖啡馆。
医院的走廊虽然人少但还是偶尔有人走动,她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谈那些不雅的话题。
沈念初是个重面子的女人,闻人臻知道自己若是不遂她愿,接下来她肯定不肯走。
他在思考,要帮季璃昕转院。
今天看小初对季璃昕不善的目光,他想,他接下来需要帮季璃昕转院,季璃昕喜欢清静,若是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挑衅,她八成愈发的恨自己入骨。
虽然她口头上不承认恨自己,但是怨气,肯定是不少。
三年前,自己处理那段婚姻的结局,确实不太尽如人意,似乎,太过残忍了些。
残忍?
他轻扯唇角,牵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很多人用这个形容词形容过他,他都未置可否,如今被自己拿来施加于自己身上,似乎有些可笑。
他一贯坚信,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并不认为残忍是一件坏事,残忍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让别人攻击不到自己的软肋。
他为何这般尽心尽力帮季璃昕?
为了弥补三年前的亏欠?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臻哥哥?你在想什么?”
闻人臻终于回神,眼神一敛,直直看向她,审度的眸光异常深沉,“没什么。”
显然,不愿意透露心扉。
酷男靓女的视觉冲击力是大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少路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若是平常,沈念初肯定是高高兴兴地挽着闻人臻的手臂,可是今天,她没这心情。
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咖啡馆,这么快就到了。
上咖啡之前,两个人异常的沉默。
包厢里,静谧得可怕。
沈念初头一次觉得安静是一种折磨人的酷刑,幸而服务生进来,将两杯咖啡分别摆放到他们面前,总算是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