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一怔,眼睛猛的亮了起来,他几乎要扑上去紧紧的拥抱恩和:“你,你的意思是你愿意?”
恩和从来不知道她的一句话对别人会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会点亮一个人的灵魂,胤祚所带给她的感觉,是她两世以来从来未体验过得情绪,羞涩,甜蜜,温暖,美好……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回答:“是啊,我愿意,但你有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
胤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但洞太矮,他用力过猛,头碰在山洞上的声音大的恩和都觉得疼,胤祚闷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见恩和看他,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反过去安慰恩和:“不怕,不怕,我没事,没事。”
从未有人这样待过她,恩和觉得鼻子酸酸的,垂下了眼睑:“谁害怕了,我才没有。”她却不知道她说话的声音娇软细腻撒娇一般。
胤祚觉得自己好像三伏天里吃了冰镇西瓜一样,通体舒泰,头疼的事情也早忘了,只记得急忙的表明自己的心态,蹲在恩和跟前看着她的眼睛道:“就好像你不喜欢夫君纳妾一样,你有没有想过我自己原本就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在我看来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丈夫一个妻子,多一个就家不是家,我只告诉你一个,我一点都不喜欢后宫,也绝不希望有一日我自己的孩子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有任何一个因为我的好色而丧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这就是我的原则,妻子一旦嫁给我,我就有责任和义务让她高兴快乐,幸福安康,而我也知道,没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丈夫纳妾,没有一个女子见到妾室是真心高兴的,妻子若不高兴,便是我的失职。”
恩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言论,一时有些呆愣,她原本想,她的言论就已经惊世骇俗了,却不想胤祚的想法更加出人意料,但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安稳踏实。
胤祚还想接着往下说,看见她这样子到笑了起来,轻轻的触了触她的脸颊:“我说就只说到这,说在多也没多少意思,你只看我以后怎么做就是了。”
恩和垂下眼:“你说的我信,但是你不愿意,难道皇上和娘娘就能不让你纳妾?”
胤祚轻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傻子,我娶你的事情多少人不看好,但只要你愿意,我照样能娶到你,事在人为,我的脑子里多的是主意,这个你完全是多虑了。”
恩和半响才应了一声:“是。”
两人一时竟有些奇妙的沉默,胤祚下意识的轻轻的揉捏着恩和的手指,恩和却忽的轻呼了一声,脸颊通红,清润的眼里晕上了一层水雾,娇羞又控诉,胤祚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恩和的手。
他轻笑了笑,躺在恩和身边,用侧脸挨着恩和的侧脸:“我只是太欢喜了,真的,完全没有轻薄你的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该如何将我对你的喜爱表达出来…恩和…”
他轻声呢喃,浅唱一般温柔,恩和噌了噌他的侧脸迷糊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乏困了……”
低矮的山洞阴霾的天,身负重伤,人在悬崖中,似乎在没有比这个时刻更糟糕的时候了,但他们并排躺着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温暖,两颗漂泊的心,终于可以相互偎依相互取暖了……
康熙烦躁的在青砖地面上来回走动,腰间的络子也跟着不安的摆动,外出寻人的士兵有巡城兵马司的,有御前侍卫,还有费扬古从归化带回来的亲兵,但三日过去了,几乎将山头和悬崖翻了个底朝天,却硬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胤祚和恩和根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外头有侍卫直接进了乾清宫的书房:“皇上,还是没有找见。”
皇帝正值壮年,却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挫败过,他坐在炕边,半响才道:“找!接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德妃已经一日没有进水米了,舒云站在一旁又不敢开口,只能将饭食一直托在手里静静的候着。有宫人从外面进来,德妃的眼里多了一丝亮光,宫人低头道:“还未找见。”她的眼又迅速暗了下去,背都佝偻了起来。
舒云觉得自己实在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了,若可以她几乎愿意为了她的孩子去死。
正殿的缠丝香炉里缓缓的吐着香气,太阳从东边已经缓缓的移到了西面,将窗棂的影子在青砖地面上渐渐拉长,德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膳食都送上来吧。”她这个时候怎么能垮,至少也要为儿子报了仇!
傍晚的时候一丝风都没有,乌云黑压压的压在头顶,昭示了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雨,丫头们急忙将晾在院子的裙子帕子收起,有些慢了一步,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顷刻就湿了个透。
院子里透着浓浓的泥土芳香,费扬古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深邃了起来。
琪琪格站在身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一会才轻声道:“老爷,还是进屋子吧。”
费扬古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
屋子里花姨娘,牛姨娘,伊尔木和宝音都在,也不知在说什么,只“私奔”这两个字听的极其清楚,费扬古立时沉下了脸:“胡言乱语什么?!”
宝音和伊尔木吓得跪了下来,宝音抢先道:“是三妹妹在外面听了混话,着实不当这般。”
伊尔木鄙夷的看了一眼宝音,委屈的道:“女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