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扬鞭,意气风发。胯下的马儿却极不争气,跑一步歇两步。
顾翠嶶面露忧色,不敢望向墨言的脸。“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城外守军正在将吊桥缓缓拉起。
马车的靠近使得城内守军暂停行动,朝城楼下高喊:“来者何人?”
“拓跋墨言!”声音太轻,楼上守将并未听清。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墨言苦笑,声音太过喑哑,今日怕是进不了城了。
“星儿。”
“嗯?”
墨言牵强地笑道:“喊到让他们听见为止。”
“他们又不认识我,我的话管用吗……”纭星一脸狐疑,“还是你自己喊吧。”
已十日未与她言语的顾翠嶶终于开了口,愤然道:“纭星,你没看见公子已虚弱成这样了么!”
她并不知道这有何可愤然的,自己又没说不答应。
“你们到底是何人?”城楼之上的将士愈发觉得三人可疑,声音严厉起来。这让纭星十分不爽。
没人能如此待她。骨血间的骄傲令她冷然开口。
“姓慕名纭星,尔等还不开城门!”澎湃的气场便是墨言也不能及。
“慕纭星,是谁?”守将愣道,大都有权有势之人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
“别看我,我也不清楚。”
守将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将吊桥放下。管她是谁,听其语气,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
已到换岗的时间,便是出来差错也可以让那家伙担着。
城下墨言目瞪口呆,随后面色沉如水。大都的城防真是……太令人失望。
此时的他并不过多想此事,待吊桥落下,便驾马车冲入城中,疾驰至闹市街区,别致典雅的庭院门口停下,引得行人驻足观望。
虚弱的笑浮现在墨言的脸上,声音若蚊蝇,神情却是异常放松。“星儿,欢迎回来……大都。”未等纭星听清,墨言已是两眼一黑,要倒至台阶上。
纭星与顾翠嶶皆向前,将其搀起。冰凉的小手触上额头,额头若火炉般滚烫。
这……
纭星惊,却又是不解。为何墨言就不肯将病治好再前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傻杵在这干什么,敲门去啊。”顾翠嶶神色紧张,原以为墨言是因连日赶路而变得虚弱,却未曾想到他还身患重疾。
纭星扣动门环,经历焦急等待后,大门方才缓缓打开。
出来的是位老者,打量着纭星。“姑娘有何事?”声音从容而悠闲。
“老伯,你认识他吗?”纭星将其搀扶,领至墨言身边。
老者眯着眼,叹道:“老眼昏花,老朽实在看不清。”门外陆续走出数名壮汉,将纭星等围起。
顾翠嶶急切道:“是墨言啊,老伯你仔细看看。”难不成自己还被当成来行乞的乞丐。
老者眼里精芒,定神细视过后,仍旧一脸慵懒。“什么抹盐,从没听过。来人将她们赶走。”
“你们!”随着庭院大门紧闭,行人大部分也就散开,不再关注停留在原地的三人。
墙角的黑衣人趁三人不备,不顾纭星与顾翠嶶的反抗,套入麻袋,消失在街坊深处。
至于马车,亦被其同伙心安理得地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