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遇到傅青时,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就连新做的指甲,都掐进阮彤的手腕里,傅青充满恨意的诘问她:“哥哥这么多年,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女性朋友都没有,你怎么忍心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阮彤微微用余光看了一眼傅默,如果可以,阮彤也希望再也不要出现在傅默眼前,当年她对不起傅默,她从来不试图否认,但阮家和傅家之间,已经很难说得清楚是谁对不起谁,他眼睛看向前方,认真开着车,微微抿着的唇,侧脸更能看出他高挺的鼻梁,这么多年过去,时间在傅默身上,雕刻出了更加迷人的气质,认真的侧脸悠远沉静的像是一幅画,阮彤忽然想起来两人正式认识的那一年。
傅默任A院副院长上任酒会,定在2016年的四月七号,许教授叫住正要出门的阮彤说:“阮彤,上回来咱们学校开讲座的傅默你还记得么?”
阮彤点点头说:“记得。”
许教授扶了扶眼镜,眼里闪着不能自抑的骄傲神色:“傅默,是我所有学生里,最有资质的一个,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在医坛取得的成就将是不可限量的。”
阮彤表示赞同,但许教授平白来跟她夸傅默,这是几个意思,片刻,许教授就说到了重点,他说:“阮彤,你的天分也不错,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今晚跟我一起去酒会,老师给你介绍几个前辈认识。”
阮彤一愣,许教授对自己从来都很好,但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居然寄于如此厚望,阮彤受宠若惊的道:“谢谢教授。”
苏籽如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边表示恭喜,一边拉她出门:“我听说酒会这种场合,一般都是穿礼服,然后再去美容院打扮几个小时,你看你吧虽然长得美,但也得人靠衣装是不是。”
电梯的四周是镜面设计,阮彤看着镜子里的倒影说:“你说我长得美这个我承认,但你说人靠衣装这事儿我就不认同了,你看我哪里像是有钱去衣装的?”
苏籽如听见这句话,半天憋出一句:“你妹………”
司机将许教授和阮彤送到坐落于半山的某知名会所时,已经七点半了,远远听见在放一首古典的歌曲,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但听起来柔和又充满一种神秘的感觉。
阮彤和许教授走进大厅时,果然如苏籽如听来的传闻里,一屋子的红男绿女,除了背后那一整面墙大的屏幕上写着今天酒会的主题,其他倒是一点和医学搭边的感觉都没有,许教授带阮彤认识了几个人,然后才去和傅默打了招呼。
许教授拍拍傅默的肩膀,傅默微微俯着身子叫了声:“老师。”许教授侧身把站在身边的阮彤介绍给傅默:“她叫阮彤,是我的学生,资质很好,可以说是除了你之外,我唯一欣赏的学生。”
阮彤伸出手:“傅先生,你好。”傅默伸出右手,轻轻握了一下阮彤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回~~~忆~~~里的男主~~~~~~~从这章结尾看,下章有男主,满心满眼的男主真的不骗你们
☆、只是你和我(三)
许教授和阮彤交代了几句,就和老友们叙旧去了,约好九点半汇合。阮彤看着一屋子的陌生面孔,和那个站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挺拔颀长的身影微微出神。
傅默有一双沉黑的眼睛,大概医生就得有一双这样黑白分明,沉静深邃的眼睛,从前听过一句话,当你喜欢一个人时,盯着他的眼睛看,那里会蹦出小星星。这个比喻从脑海里出来的时候,阮彤被吓了一跳,足足有十秒钟不能思考。
因为身高的问题,傅默和人说话时,都微微俯着身子,阮彤觉得,他少说得有一八七,从前方传来的交谈声隐约传进耳里,傅默说话声音不疾不徐,语调平缓,不会刻意拔高也没有刻意压低,给人一种沉静自然的气度,就连刚才和她握手,也是极其有礼貌的只碰触指尖,便立刻松开。
阮彤觉得心里烦闷,从卫生间出来,便没有回大厅去,只坐在会所后面那排寒绯樱树下的长椅上,微微偏着头看寒绯樱的花瓣从树上一片片飘落下来,落在地上,落在长椅的另一端,和她的裙子上,阮彤捡起一片花瓣,还未凑近鼻尖,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不冷吗?”
阮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头首先看见的是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色亚麻衬衫,顺着衬衫往上,有两颗扣子没有扣上而露出的锁骨,锁骨形状美好,再往上,是刚刚她比喻过,双眼会蹦出小星星的傅默的脸,阮彤站起身看着他说:“傅先生。”
傅默看着她,阮彤也看着他,这人有着非常好看的锁骨,当然脸也很好看,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他已经站在了珠穆朗玛峰顶上,一阵风刮过,将头顶的寒绯樱扯的纷纷扬扬落下来,像是冬日里的大雪,落在他的头顶上,肩膀和脚边,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斜斜长长,有一部分重叠在一起,阮彤莫名忽然想起一句诗来: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傅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渺渺云端的皑皑白雪。
傅默说:“阮小姐觉得医生这个职业的意义是什么?”
阮彤想了想,说:“To Cure Sometimes,To Relieve Often,To fort Always。”
傅默说:“有时治愈,常常关怀,总是安慰,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
阮彤坐回长椅上,这个位置极佳,从这个方向能看到整个A市的灯火阑珊,傅默也坐到她旁边,阮彤抬头,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光亮说:“我父亲生前,也是个医生,他的座右铭就是特鲁多医生的墓志铭,后来他去世了,我甚至非常自私的想过,为什么那些做了坏事的人能心安理得的或者,而挽救成百上千人性命的他,却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