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将这事查清楚。」
「奴才明白。」
慕容睿让太医诊脉,幸得只是因过于激动哭累过去,让人抓几帖安神药服用即可。
慕容睿抱着唐映涵上轿辇,回到坤宁宫,慕容睿抱着唐映涵让毓瑾替唐映涵将脸上的妆擦拭干净,才将唐映涵平躺在床上。
虽已三十多岁,此时脂粉未施犹有泪痕的她却令人看了怜惜,慕容睿将她放下后,静静坐在一旁看了好一会,才吩咐毓瑾好好守着,唐映涵一醒立时让人回报他,毓瑾应是,留了喜乐在内伺候,送慕容睿出去。
「记着,皇后一醒就让人来跟朕说,妳们仔细伺候,别让她伤心过度。」
慕容睿从坤宁宫离去后,却是再回东宫。
慕容睿未发话,东宫尚未设灵堂,慕容修仍是躺在寝房中,身旁是银花不停地抹泪,直到感觉有人走进,银花才发现慕容睿到来,赶紧行礼。
「方才朕过来的时候,没见妳在这,妳去哪了?」
自慕容修出生,唐映涵便将银花派到慕容修身边,如今她已是慕容修身旁的掌事嬷嬷,既如此方才他与唐映涵过来时银花怎不在一旁。
「奴婢奉太子之命前去大公主府邸,未想一回宫就听人说太子出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离了太子身边。」
银花的泪没命似的掉,慕容睿恍若未见。
「太子怎么突然想到命妳去珏儿府邸?」
「娘娘寿辰将近,太子想与大公主、二公主商议娘娘寿礼,却又不想被娘娘发现少了惊喜,于是派奴婢前去。」
慕容睿看了眼苏允,苏允立时让人前去大公主府查探银花所言是否属实。
☆、亡故(2)
银花将去处交代清楚后,慕容睿也没为难她就让她起身。
又看了眼床上的慕容修,终是摆手让人将灵堂摆起,虽太子尊贵,但既非皇上亦非后妃,没有在宫里长摆灵堂之理,且也不便让朝臣或内外命妇进宫哭灵,毕竟只是皇储,慕容睿只让人摆七日灵堂,并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
苏允派去的人很快回来,证实银花所言句句属实,甚至连她几时出宫几时抵达大公主府,几时从大公主府离去几时回宫,皆探查清楚,银花出宫后直往大公主府去,后又直接回宫,除却在大公主府内的言行皆一清二楚。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恸,没经历过不知痛,虽然从前也有楚婧婷与腹中胎儿同时丧命,但慕容修的份量和楚婧婷与她那未出世的孩儿又怎会相同,太上皇与皇太后原还以为能见着慕容修娶妻生子,怎么也没想到慕容修竟会走在他二人之前,皇太后甚至悲痛过度晕厥过去。
唐映涵也因伤心过度,夜里发起高烧,慕容睿亲自守在一旁,直至天明将至高烧退去,慕容睿才回寝宫歇息片刻便赶换朝服准备上朝,为免唐映涵见到嫔妃心情不悦不利养病,慕容睿并未命人前来侍疾,唯有慕容珏与慕容瑜守着,两人虽也伤心没了弟弟,但有道是逝者已矣,她们如今更在意的是唐映涵的身体。
唐映涵毕竟年轻,身子骨较皇太后康健,高烧反复浑浑噩噩几天后终于清醒,虽因大病初愈难免虚弱,但神智已然清醒,不若皇太后仍是卧病不起。
慕容睿听闻消息,甫下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便直往坤宁宫。
「涵儿。」
乍见慕容睿进屋,唐映涵瞬时红了双眼,慕容睿快步来到床前,慕容瑜让出位置予慕容睿,慕容睿不顾屋里还有人,一坐下就怜惜地搂住唐映涵,慕容瑜见状不好再待在内屋,将屋里留给他们二人。
「皇儿真的殁了吗?」
唐映涵自欺欺人地询问慕容睿,慕容睿沉痛的点头,唐映涵靠在他怀里又哭了一场。
哭完后,唐映涵自慕容睿怀中起身,此时的她眼里一片清明,她虽伤痛但她也是皇后,她不会让自己一径沉浸在悲伤中,她要为她的皇儿报仇。
「皇儿究竟因何而亡,可已查明清楚?」
慕容睿点头。
「妳刚醒来,让人先替妳梳洗一番,朕陪妳一道用早膳,再告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