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县令姓黄,黄县令问他为何不在正月二十之前来报考。
唐子畏只能如实说了。
黄县令又问他:“明知出生地在吴门,那你为何又要去苏州府考县试?”
唐子畏抿了抿唇:“这是家里的意思。”
黄县令想了想让人去喊刘师爷。
等刘师爷进来,唐子畏方知刘师爷没跟着张县令去成都。
“唐子畏,怎么又是你?”刘师爷看了过来。
黄县令:“你们认得?”
刘师爷想说不算认得只这小子事多被他抓到过两回,想了想还是没说:“回大人,我也就知道他叫什么。”
黄县令:“你带他去一趟礼房。”
*
路上,刘师爷:“小子,我问你,你老实交代。”
唐子畏心下一紧。
“你和唐老虎什么关系?”刘师爷突然停下,叉着腰,双眸紧盯着唐子畏。
唐子畏没料到这刘师爷今日突然想起来问他了。
即使刘师爷发现又怎样,可他还是不能承认他就是白马救十人的唐老虎,不然他以后得多麻烦!
“唐老虎?”唐子畏冷冷一笑,“刘师爷,您是在揶揄我吗?虽然乡里喊我一声伯虎,也没有人喊过我老虎啊?”
刘师爷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只觉这唐子畏眉眼带笑,温恭之间透着几许阴郁,也不像是那日那少年那般阴鸷。
师爷心里虽说不太确定,但又不完全信唐子畏的话。
“我先带你去礼房,此事以后再说。”刘师爷说着负手转身。
“……”唐子畏眉头一皱,这刘师爷不信他的话。
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下他最重要的事是县试和府试。
去县府礼房登名之后,唐子畏又去了一趟书院,是告知岑夫子他要在吴门考。
回来的时候已天黑了,家中唐广德和二伯堂哥正在喝酒,他娘给他递来一汗巾子擦脸,他接过来随意擦了一把。
“娘,你歇歇,我爹他们吃不了太多了,别做了,剩下的菜我帮您端上去。”
唐子畏这么一说完,不光丘氏愣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一愣。
穿来了这么久了,最心疼的还是他娘丘氏。
寡言少语默默付出,弄完一家子的饭菜,崽子回来了还惦记着递汗巾子怕崽着凉。
唐家虽不是富户,也算少有薄资,丘氏尚且如此辛苦,那其他家庭的妇人唐子畏不敢想象。